第206章 凛的现状
......
冬木市,远坂宅。
“前几日,接连发生轻微地震,至今没能破获的儿童失踪案和杀人案...”
“昨日,7.8级大地震引发了大面积的天然气爆炸,导致令人悲痛的大火灾,超过千人丧生,五千人受伤...”
“灾后重建工作近日将会展开,让我们带着死者的遗志...”
“——”
“——”
沙发上,看着电视放松的内容,小小的少女暗自咬了咬牙,随即放弃似的长叹口气,情绪低落地自语,
“电视上,果然都是骗人的...”
这是当然的,世界有着表世界和里世界的区分,普通人对于世界的真相自然是难以企及的。
刚想要用手中的遥控器关掉电视,但远坂凛想了想,还是继续开着好了。
因为只有这样,这个空旷的家,才显得更有‘人味’。
这次圣杯战争,她失去了崇拜的父亲,而且据说还是那个亲切的雁夜叔叔所为,就因为这件事情,母亲也大受打击。
“我...该怎么办呢...”
远坂凛心中一片茫然,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个七岁多点的小女孩罢了。
然而现在,她不得不以年幼之躯担负起一个古老魔道家族的家主重任。
原本父亲在世,妹妹远坂樱还在,一家四口的生活是那么幸福,而这一切却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全部消失,只剩下冰冷空旷的大宅。
没错,这莫大的远坂宅,此刻只有凛一人而已。
母亲远坂葵因为大受打击而病倒了,如今在冬木第一医院的高级疗养院静养。
不过,远坂凛清楚,那并非身体层面的疾病,而是心病。
因为她的母亲,在身体层面非常健康,据她所知,母亲近乎每一晚都在做噩梦,或许现在那奇迹般的‘健康’会在今后的某天突然崩塌,然后离她而去。
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心来,一直逞强的小女孩在这一刻流下了无助的泪水,令人怜惜的啜泣声在这空旷的大宅中回荡着。
半年后...
“IKnowthatmyredeemerlives,andthattheendhewillstandupontheearth.”
送葬的仪式在寒冷的细雨中安安静静地进行,担任丧主的是一名年纪尚且年幼的少女。
心中悲伤,但少女并没有将其表露在外。
她表情严肃,执行自己肩负的工作。
每个人都赞许她坚强勇敢,但没有一人怜悯她,为她感到可怜。
举办葬礼的这一个家族本来就是这样,前任家主以此为常,也用这种方式教育现任的继承者,受邀参加吊唁仪式的宾客也全都明白这点。
“Andaftermyskinhasbeendestroyed,yetinmyfleshIwillseeGod;
Imyselfwillseehim,withmyowneyes——I,andnotanother.
Howmyheartyearnswithinme!
Amen...”
棺木就这样献给大地,祈祷文结束之后,列席者开始散场,最后在寂静无声的细雨中,只留下担任丧主的少女,还有执行仪式的神父。
“辛苦你了。
作为新任家主的第一件工作,你的表现很好。
想必师父一定会感到很骄傲吧。”
凛默默点头,回应绮礼语气平淡的赞美。
远坂家家传的魔术刻印已经有大约百分之十刻在她的左手腕上了,因为刻印还保留着针对上代家主远坂时臣的适配性,尚未与凛的肉体完全结合,现在还隐隐作痛。
硬要描述的话,那就是类似牙疼的三叉神经痛,转移到手腕的部位,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少女幼小的心神。
不过少女在仪式全程都没有把这份痛苦表露出来,考虑到她的年龄,这种坚强的意志力可以说是相当少见。
在时辰的遗书中,他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原本基本算是万无一失,不过因为这场圣杯战争最终的胜利者爱因兹贝伦的介入,看似存在变数。
不过从一切迹象来看,远坂家经年累月的魔导结晶会分毫不差地有凛完整接受。
等到墓园里的人全部离去之后,绮礼看向凛。
对于言峰绮礼而言,担任这名悲剧少女的监护人真的是天大的幸运。
他已经知道自己畸形的感性只能在别人痛苦与悲伤当中找到快乐。
在他眼中,凛的现状就一名多愁善感的少女来说,真是最无懈可击的成长环境。
自己能够处于最近的位置就近观赏,就像是爱酒之人拿到一瓶特等美酒一样让人高兴。
但让人不满的是,虽然这名年幼的少女背负着世上少见的悲哀困境,但她从来不流一滴泪,甚至连抱怨的话都没说过一句。
这女孩或许的确等同于一瓶未开封的美酒,但因为无法打开瓶盖,不但无法品尝瓶中美味,反而叫人恼怒。
这名少女虽然走在魔导这条道外之途,却没有魔术师特有的扭曲与性格缺陷,她或许回想从前的时辰一样,像正常人一样构成均衡的人格。
对绮礼而言,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绮礼藏起内心真正的想法,面向凛出言激励道,
“我之后又要离开日苯一阵子,你对今后的生活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没有,我没什么事情需要依赖你。”
少女根本不看绮礼一眼,以冷硬的声音不悦地说道。
她遵从父亲的遗言,对言峰绮礼担任监护人没表达反对意见,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绮礼的厌恶感。
绮礼身为时辰的助手,与他一同上战场,到头来却还是没能保护时辰周全。
凛至今还是对绮礼怀抱着愤怒与不信任。
反倒是圣杯战争中与时辰敌对的爱因兹贝伦家,那个雪公主一样的大姐姐,还有那个救过自己的大哥哥,她很难对其心生厌恶感。
凛那稚拙的恨意让绮礼感到非常滑稽,他现在就已经很期待将来当凛知道真相的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了。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但事后南宫阅找到过自己,示意一切让凛自己去发觉,但同时也对自己下了禁止,让他没法去掩盖之前的些许痕迹。
不过这没关系,他原本就没有掩盖的意思,就比如时辰被他杀害的那个书房,到现在都只是简单地抹除了血迹而已,甚至连当初自己动手时沾血的鞋印都没处理。
只要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然后用上些许心思,住在远坂家的凛,现在可能没办法,但未来肯定能凭借科学或者魔术的手段探明真相。
“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半年后了。
届时将会带你前往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城堡进行第二次刻印移植,你要好好保重,注意身体状况。”
“不用你说!”
凛语气平淡的回瞪绮礼一眼,同时眼底也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这是关于自己的妹妹,远坂...不...间桐樱。
据说间桐家的家主也在圣杯战争中被杀,自己的妹妹与自己相同,也不得不在如此年幼的时候,就接任了魔道家族的家主之位。
自己的监护人遵从远坂时臣的遗言,定为言峰绮礼,而与自己相似,她的妹妹则是在能够自立之前,交由爱因兹贝伦家族培养。
不过,妹妹继承了那个雁夜叔叔的家族,而且如果在未来参加圣杯战争,自己必然要与之为敌。
一想到这里,远坂凛就感觉心如刀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