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到目前为止从未想过身为九大海贼王之一的啸风竟然如此胆小。伊丽莎白抱着头发,用发带紧紧地绑住自己,嘴里还在抱怨:“如果不是海军捣乱,我们这次的目的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实现。”
蒂亚女巫递给伊丽莎白一杯冰冷的酒,平静地说:“作为一名海贼,她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加无情狡猾。”
“啸风已经没有退路了。”酒杯握在手中,啸风下意识地全身发抖,但伊丽莎白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微微皱眉,盯着蒂亚女巫,严肃地问道:“你认为他会受到召唤吗?啸风真的会去参加海贼王大会吗?”
“我也说不准。”蒂亚女巫把手放在船上的栏杆上,又低头看向那片漆黑的大海,“有一种心魔,一种疾病,即使是再坚强、再嗜血的海贼也会因此畏惧。”
珀斯的沙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船上的水手们。
巴博萨回到黑珍珠号,坐在白胡子面前,看着桌上的海图,“原来如此,难怪啸风不会和我们一起行动。”
“别废话。”白胡子淡淡地说:“海图就在这个地方,世界尽头,我知道你去过那里。”
“你真是个可怕的人。”巴博萨伸出手摸了摸白胡子的帽子,抬高下巴大声说:“你见过六色光芒吗?”
不远处的珀斯听到这句话,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转过头来看向巴博萨,点头道:“一直听说,现在终于可以参加其中了。”
啸风指着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感叹道:“那很少见,在太阳落山的最后一道曙光中,一道六色光芒会射向天空,这表明某个灵魂从死亡中归来,回到了这个世界。”
巴博萨咧嘴大笑,“现在,我要带你们去征服那个神秘之地!”
船员们响应起来,大声呼喊。
“千万不要感冒。”蒂亚女巫给伊丽莎白拿了一件非常厚的斗篷,接过伊丽莎白手中的酒杯,摇头说:“我倒是忘了现在的天气了。”
看着感谢完后将斗篷裹在身上的伊丽莎白,蒂亚继续说道:“那个万恶之地也不会好,你们都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沉默片刻,伊丽莎白轻笑道:“啸风值得我们冒这样的险,他说得没错,我一直向往这样的生活。”
在海上无拘无束,只有……
那是一个几乎没有人经过的地方,一个传说中的地方,那里只有死亡,只有鬼魂,那里是惩罚之地,是生灵失去生命的地方。
如果是一个这样的地方,人类怎么可能找到一条正常的路进去呢?巴博萨曾经笑着站在船头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海洋,不管因为气温太低,身上结满了冰块。
“别担心,相信我,去死地完全不是问题。”巴博萨看着白胡子放开手,诡异地皱眉笑道:“回来才是问题。”
“知道。”白胡子毫不在意,朝巴博萨眯着眼睛点点头,“你继续指引吧,回不来也没关系。”
巴博萨:“……”啸风看着白胡子完全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甚至依然穿着薄衣服,没有任何寒冷的感觉,内心一阵恐惧。
老水手颤抖着身体,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自己僵硬的脚趾,试图把裂开的脚趾头移到破洞上,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脸上满是裂开的皮肤,威尔和啸风昔日的手下讨论着道路,走了这么久,一点线索也没有。
整艘船上都沉默着,没人愿意浪费精力多说话,原本以为情况会这样持续下去,蒂亚女巫扔掉了手中的龟壳,眼中闪过一丝无形的情绪,下一秒突然出现在远处的急流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威尔和伊丽莎白本能地几步走到船头,抓住栏杆向远方望去。
“那是什么!”威尔忍不住大叫,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瀑布。”伊丽莎白低声说,威尔失神地喃喃自语:“大海也会有瀑布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因为充满奇幻色彩的加勒比海本身就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前方出现的瀑布,心中既感到恐惧,也有无法抑制的快乐,看到这种奇景,本身就是海盗生活的一种追求。
白胡子走过来,欣赏这片瀑布,露出愉快的笑容。
威尔很快恢复过来,快步走向甲板,对所有人高声喊道:“快,快,快!向左打满舵,我们掉头!”一边跑,他一边回头看了眼伊丽莎白,两人的目光恰好在一处相遇。
“迷失方向不是很好吗。”巴博萨毫不在意地看着威尔,对他喊道:“有时候找到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需要迷失,只有这样,你才能进入。”
“你害死了我们所有人!”伊丽莎白愤怒地对他喊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方向!”
“不要这么无礼,这是你最后听到的好意的话,所以……”巴博萨拍了拍肚子,环顾四周,“我们应该继续这样前进,穿过这个死亡之地,否则你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白胡子迎着强风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瀑布下的深渊。
世界尽头。
威尔气喘吁吁地再次跑到船头,复杂地看了这些船员几眼,最后问蒂亚女巫:“啸风说的是真的吗?掉进瀑布,我们根本就回不来了!”
蒂亚女巫深不可测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她转过头去,船头已经触碰到瀑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