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就把妾身卖了?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阿尔特罗格推开房门。门外站着一位侍女,勉强在记忆中留下印象,却让她的神色震动。
“难道……我真的回到了一千多年前?”
“殿下。”侍女并不清楚阿尔特罗格此时的混乱,低头恭敬地轻声说道:“王吩咐您尽快去觐见……”
“……嗯,知道了。”
轻轻点头后,阿尔特罗格回到房间换上睡衣,穿上正装,快步走出房门。
接下来,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或许可以在“父亲”那里得到解答。
穿过长长的走廊,阿尔特罗格一边感慨四周景色,一边步入城堡深处。
“千年纪花园区,依然如此美丽……”
虽然正值冬季,这里却没有一丝寒意,阳光明媚,百花齐放,香气扑鼻。
“可惜……后来被愚蠢的阿鲁西德占据……”
阿尔特罗格在这片庭院中停下脚步,随即继续前行,步入城堡最内层——祖王寝宫。
在那华丽的大厅里,阿尔特罗格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个稳坐在宝座上的熟悉身影。
代表王之威严的华丽晚礼服,飘逸的金发,与妹妹相似的绝美容颜,以及如纯净红宝石般明亮的眼睛。
然而,从眼神来看,却与记忆中的印象大相径庭——非常微妙地缺少了曾经那种傲视天下的冷酷霸道感,带上了柔和与温和。
这让阿尔特罗格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片刻后才行礼,低声说道:
“父亲。”
“剩下的女儿……”宝座上的人影轻轻点头,“对于突然来到往昔的千年城,你心中想必有所犹豫。”
果然和父亲有关!
阿尔特罗格身体一震,急忙抬头,随后又听到楚月继续开口:
“但是,这并不是逆转时间,只是经历了一个不同于你的平行世界而已。”
“平行世界吗……”
自从宝石老人第二法的情报泄露后,Type-moon神秘高层早已接受了“平行世界”的概念,只是阿尔特罗格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何会被楚月召唤过来。
难道是为了继续与盖亚争夺地球?
正当她内心如此想着时,楚月已经拿出一个精美的玉盒,轻轻打开,同时在阿尔特罗格面前划破手指。
一串蕴含无限生机与魔力的鲜红血液,从指尖滑落,滴入玉盒中。
楚月将它敷上,轻柔地将玉盒推向下方,悬挂在阿尔特罗格眼前。
“拿着,前往英国岛,亲手交给哈杜——剩下的爱女啊,路上可能会遇到一些障碍,但剩下的已经为你安排好护送之人。”
“哈杜?”
这个名字让阿尔特罗格神情恍惚,回想起曾轻易碾碎现实玛瑙的一拳,心中涌起一种醒悟的感觉。
对了,曾在欧洲遇见的那个少年,其实力深不可测,必定会与父亲等人有所交集,也不知道……
思绪万千,还未想出答案,就听到了楚月继续开口,声音中似乎带着无形的笑容:
“随后你将留在那个岛上,留在哈杜身边。”
“全心全意帮助他,服从他的安排——因为,剩下的已经答应过,你会成为他的女人。”
“……”
阿尔特罗格一时无言以对。
难道就这样把自己卖掉了?
……
匈牙利西部一段多瑙河畔。
一片寒冷平原上,生活着几十年前庞大匈牙利帝国最后的族群。
从蔚蓝的天空俯瞰,可以看到围绕一座破败土城,撑起几顶兽皮帐篷,勉强抵挡外面的寒风。
羊群和牛群躲在做好的畜栏里,蜷缩在干草堆中,仍瑟瑟发抖。
在越来越寒冷的天气中,清晨,有一支裹着厚厚兽皮的车队从城里出发,前往多瑙河畔某处山坡上。
车队中走出十几名年迈的匈牙利祭司。
他们大多白发苍苍,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连行走也有些不便,拄着拐杖蹒跚而行。
这群人中有一些人被周围的随从或后代搀扶着,迎着寒风,走到山顶平地上——
在那里,矗立着一座风格粗犷、雕刻极为用心的墓碑。
上面用部落文字刻着一行大字:
伟大的匈牙利将领,匈牙利大王阿提拉,安息于此。
带领所有人向墓碑跪拜后,队伍中最前方的老祭司颤抖着放下拐杖,站起身,张口唱出一首悲凉的歌谣。
没有任何伴奏的骄傲而雄壮的声音,很难想象那是出自一位看上去年迈,脚几乎陷入黄沙中的老者口中。
随着他开始吟唱,后面的祭司和一些匈牙利各大家族的首领也开始庄重地吟唱。
许多年轻武士脱下衣服,抽出腰间刀剑,一边大声唱着,一边用刀背狠狠拍打自己的胸膛,直到皮肤上出现红色痕迹也不停歇。
这群人似乎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或祖先祭祀。
片刻之后,歌声渐渐停止,所有人都再次跪下,恭敬地献上羊群、水果等祭品。
最前面的老祭司凝视着墓碑,泪流满面:
“伟大的阿提拉大王啊,随着气候越来越严酷,这片贫瘠的平原已无法支撑各族人的生存,再加上周围部族,日耳曼人的强盛与侵略,各族人被迫南迁,踏上了未知的土地,寻找新的生存之地。”
“请宽恕我们后人无法再奉养您安息的地方!”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老祭司终于有些激动地站起身,被一个聪明的后辈搀扶着。
准备转身下山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咚”一声沉重的撞击。
一秒后,前方的墓碑突然前倾,地面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