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苦谏

　　谁言都不见，青鸟明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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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来到礼部尚书府，礼部尚书听后也认为事情严重，他相信是其他尚书们在作乱，虽然他不认为道之有不良企图，毕竟道之刚任尚书不久，毕竟他还太年轻，无论什么都不该拿百姓赖以生存的粮食来冒险，万一有个闪失，可就真的要大乱了。

　　临别时苏苏拜托道：“尚书大人，你一定要拦住道之。”

　　“苏苏，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如此为百姓着想，放心，老夫的面子还是有的。”礼部尚书对苏苏的举动很是欣慰。

　　“尚书大人有何说服道之之策？”苏苏有点不放心又问。

　　“讲道理，据老夫了解道之是通情达理之人。”礼部尚书胸有成竹的答到。

　　“如果还是不能说服道之呢？”苏苏还是担心。

　　礼部尚书略微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会：“如果道理也讲不通老夫就上奏陛下，请求陛下来说服他，不必过虑，此事交给老夫来办。”

　　“有劳大人了，事不宜迟，属下告辞了。”苏苏。

　　道之像是知道礼部尚书会来，准备好了茶水，礼部尚书没有拐弯抹角：“道之，陈州的病灾已处理妥善？”

　　“尚且没有。”

　　“陈州灾民死亡不严重？”礼部尚书又问。

　　“非常严重。”

　　“道之，可否保证今年陈州粮食的收成？”礼部尚书再问。

　　“无法保证。”

　　“道之是否缺钱财？”礼部尚书继续问。

　　“个人不缺。”

　　“这其中有蹊跷，道之可知？”礼部尚书最后问。

　　“当然知道。”

　　通过对这一连串问题的回答，礼部尚书认为足以改变道之的想法：“既然如此，为何在此危难时刻倒行逆施呢？”

　　道之没有直接回答：“可否容我也问尚书大人几个问题。”

　　“请问。”礼部尚书。

　　“陈州病灾会带来怎么的后果？”

　　“陈州人口大减，东福国粮食产量也会受到严重影响。”礼部尚书。

　　“不错，百姓少了囤这么多粮食又作何用？”

　　“那么要银子又有何用？”礼部尚书。

　　“如果发生动乱，百姓四处逃亡，到时候恐怕有粮也带不走，至少银子可以，即便逃到他国，有些银子也能生存，不至于去讨饭。”

　　“这……”礼部尚书一时无法回答。

　　“大人认为他们买粮是为何？难道是无粮吃？如果是大人您我相信，以他们的粮田恐怕三五年颗粒无收也吃不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无非是让朝廷缺粮，然后再高价售出。”道之。

　　道之看着礼部尚书接着说道：

　　“从如今陈州灾情来看，无论怎么，都很难保证朝廷明年不缺粮，现在抢购也只能让百姓多吃几天根本解决不了本质问题，何况朝廷已经拿不出银子购粮，尚书大人掌管税收应该比在下清楚，即使朝廷有银子收粮，必定引起更加激烈的抢购粮食，朝廷能抢得过他们吗，百姓更抢不过，到时候必定慌乱，在灾病之下，要是让灾病蔓延，该如何处理？如果慌乱无法避免，迟总比早好，何不留点银子，真到没粮吃那一天，给愿意离开的百姓发点安家银让他们到别国另谋生路，不更加实际。”

　　“这是强词夺理，即便如你所说也不能这样做。”礼部尚书根本无法接受道之的逻辑。

　　“做最坏的打算，并不是对朝廷不忠，不管百姓。”道之明白礼部尚书有同百姓共生死的决心。

　　“明日朝上我邹明陛下。”礼部尚书。

　　“参奏其他三位尚书即公布于众，虽然不道德，但让陛下依据什么律法处置？如何处置？无论处置与否，都已天下皆知，不恐慌也会恐慌，就算要处置他们，他们本是暗中购粮，可以推脱说不知情，随便找个管家受过，如同南部游行时那些乡绅大户一样，陛下又能如何？”道之。

　　“那也不能置之不理。”礼部尚书。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安定民心。亚圣言，不患寡，患不均，不患贫，患不安。”

　　道之知道无法说服这位身居高位的两朝元老，只能提议道：“这样可否，你我各上一道密奏，由陛下裁定？”

　　“好，就这么办。”礼部尚书爽快的答应了。

　　道之迅速写了一份密奏，封好后交给了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回在府中想了好久，长篇大论的写了很多，把当下东福国在蓝湖的局势分析了遍，认为足以说服陛下才停下，连夜赶到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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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太监说陛下休息了，让他明日早朝再来，礼部尚书恳求再三都无法说服太监，于是就直接往里冲，惊动了服侍陛下的近身太监，礼部尚书说明缘由一再请求，太监只好把奏章递给陛下。

　　东福王还在烛灯下，先打开道之的秘奏，只有一句话，耐心看完礼部尚书的秘奏，东福王问太监：“你觉得礼部尚书如何？”

　　“朝中大臣，岂可我等老奴可评价的。”太监。

　　东福王起身在书房走了一圈：“让你说就说，说什么都不怪你。”

　　太监小心谨慎的回答道：“朝中老臣，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勤勤恳恳，实属难得。”

　　东福王看着烛灯微微点了点头：“衷心的确难得，他的衷心苍天可鉴。”

　　片刻后东福王感叹道：“房屋黑暗，烛灯再亮，光芒也无法照亮整个房屋。”

　　接着转过头又问：“那么道之呢？”

　　“任兵部尚书职不久，年轻有为。”太监。

　　东福王把两份奏章折回原样，沉思起来，有点自言自语的说：“只有捅破墙壁，阳光才有能照进来，屋子才会亮，捅破墙壁需要胆量，如果不慎屋子也会跨。”

　　太监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过了好一阵，太监提醒道：

　　“尚书大人还在外面，陛下要不要见见他？”

　　东福王迟疑了一会，随后写了个条子。

　　“礼部尚书，两代老臣也不容易。”太监随口一说。

　　“单靠衷心是不够的，危机之时需危险之法，你亲自交给礼部尚书。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凡是不密则害成。今天的事如同这奏章一样化为乌有。”东福王把条子交给太监后烧了那两份秘奏。

　　太监刚走到门口，又被喊住：“把这件披风带去，夜间风大，尚书年事已高。”

　　礼部尚书还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看到太监连忙冲过去，看完陛下的条子后说：“我要见陛下。”

　　“不必见了，陛下操劳了一天，深更半夜，就别再打扰陛下了。”太监拦住。

　　“劳烦通报。”

　　太监走到礼部尚书身旁说：“满朝上下，大人的衷心，陛下岂可不知，陛下有陛下的考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行了，此事也不是尚书大人该管的，深夜大人来此已经做到了对陛下的衷，对百姓的责，夜深了，天冷，大人请回去歇息吧。”

　　“事关重大，劳烦再通报，我一定要见陛下。”礼部尚书恳请到。

　　“老奴看还是算了吧，密奏陛下仔细看了。”

　　说完太监把风衣给礼部尚书披上：“这是陛下的风衣，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那年东部河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上次边关贼人入侵，杀我东福百姓，还有北部旱灾…陛下都是披着这件风衣去探望百姓的。陛下说夜间风大，尚书大人年事已高，日夜为东福国操劳，要好好保重身体呀。”

　　夜风吹着风衣，礼部尚书双手紧紧的握住衣角，老泪纵横，失望的离开，太监看着礼部尚书的背影缓缓的消失在黑夜中才回去报告，陛下感叹道：“难为他了，希望他明白。”

　　太监安慰道：“他会明白的，没有谁比陛下更关心百姓，更能关心百姓。”

　　魏震WillN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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