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堂墨那里离开之后,尹莫笙直奔落府。一路上见到不少往回走的行人。
尹莫笙随意抓了一个问道:“请问落府的打擂结束了吗?”被抓住的行人点了点头。
尹莫笙感觉整个人都没力气了,瘫软在地上。
但还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立马又站起身朝落府跑去。
见到在收东西的家丁,问道:“请问今日比试如何?夺魁者是谁?”
那个家丁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夺魁者。唉,差不多快二十年了,落家终究是逃不过朝廷的魔爪啊。”
尹莫笙一脸疑惑,眉头皱在一起。
想进去找落迟音,家丁拦住了他,告诉他落迟音跟着落老爷子去了宫里。
尹莫笙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掉头朝宫里的方向跑去。
在宫门口,刚好碰上从宫里出来的落老爷子。
尹莫笙见对方不想搭理自己,依旧壮着胆子开口问道:“落迟音去哪了?你口口声声说不与官事打交道,如今又是从宫里出来,这是何意?”
落老爷子顿了顿脚,一脸不屑的说道:“哼,黄毛小子想娶我女儿?做梦,老夫是不想和官事打交道,但是这将军夫人和国主的宠妃,两个位置孰轻孰重老夫自然要掂量掂量。”
“你什么意思?什么宠妃?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你把阿音怎么了?”
说着尹莫笙就去扯那老头的衣领,还好旁边的家丁拉住了。
落老爷子也丝毫不留情面,“小子,别怪老夫没提醒你,离我女儿远点。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落家的女儿岂是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小子能高攀的?”
“你做了什么?你把她送进宫了?你把她卖给北堂墨了?”
“放肆,管好你的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代价是什么?你的要求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把阿音送进宫?你问过她愿不愿意吗?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一件商品,不是你布庄的一匹布,你凭什么把她送进宫里.........”
“笑话,她是我的女儿,我想让她去哪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别以为你是大将军我就不敢动手,无知小儿,来人,给我打,打到他清楚自己的地位为止。”
马车渐渐消失在尹莫笙的视线里面。从头部流淌下来的鲜血流进尹莫笙的眼睛里面,连同眼泪一起划过鼻梁,最后平静的淌在地上。
要不是南离歌刚好路过,那四个家丁恐怕真的会把尹莫笙打死。南离歌扛着重伤的尹莫笙回了军营。
刚躺下,南宫月七带着北堂墨的口谕来了。看到重伤的尹莫笙,仿佛早已预料一般平静。
南宫月七说道:“国主让我给二位传达一件事。近日,离国人广巡武功高手屡次犯我禁国,吾心深感不安,特此,命长生将军尹莫笙,副将南离歌,点兵点将,速速启程歼灭离国。一刻不得延误。”
“国主这么着急?将军刚伤的很重,能不能明日再启程?”南离歌试探性的问道。
此刻的尹莫笙处于迷糊状态,神志不清,觉得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
南宫月七开口说道:“二位速做修整,即刻出发,国主想要的是打对方措手不及。希望二位凯旋归来。”
“前去离国,少说也要十几日。这没做足准备,怎可轻易上路?”
“国主的意思是今夜大军必须离开禁国。”说完,南宫月七打算离开。
迟疑了一会儿,对尹莫笙说道:“国主让我给你带几句话,你凯旋归来之日,就是尹青墓登基之时。眼光要放长远些,不要被现在眼前的假象蒙蔽了。将军。”
说完起身离去。尹莫笙挺不住晕了过去。南离歌深感无语。
天色渐晚,哪有人大半夜的顶着月亮行军的。南离歌安顿好尹莫笙之后,召集了军营的四万将士,全军开拔,准备妥当之后已经是半夜,大家都困得不行。
但是挨不过北堂墨的旨意。北堂墨的旨意是今晚必须离开禁国。尹莫笙还没有醒过来,南离歌将他放在马背上,自己则牵着马走。
四万人的走动声音非常大,尽管南离歌已经下令让每个人都脱了鞋子走,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惊扰百姓。但是身上的刀枪棍棒还有运粮食的车都会发出声音。
好不容易出了城,天已经慢慢亮了起来。尹莫笙在马背上颠簸得受不了醒了过来。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他感觉浑身酸痛。眼角的肿还没消下去。
此行除了尹莫笙,其他人都是徒步前行,按照北堂墨的安排,最好的马匹已经安排好了,在距离禁国至少半个时辰的路程有一处驿站。
他们走的是山路,湿滑不平,特别难走。将士们早已苦不堪言。
加上昨夜根本没有休息,以及连续的翻山越岭已经消耗大量的体力。四万人的队伍连夜走,夜里看不清脚下的路,走的也是非常的艰难。
刚出禁国走了没多久。天就已经大亮。因为人数太多,南离歌特意把队伍分成了三队,出城之后,兵分三路前行。
他和尹莫笙所在的一队是运送粮食的队伍。后两队分别走了不同的方向,禁国的周边四通八达的,很多弯弯绕绕的路,即使拿着地图也很容易迷路。
尹莫笙醒过来之后,听南离歌讲述才知道自己在迷迷糊糊中竟然错过了那么多事情。他们走到了一处低洼地带,南离歌示意大家原地休息。
禁国所处的位置非常的偏僻,通常是不会有人在周围活动。所以禁国外大多是山林,还有陡峭的山峰。只有经过了南州的寺观才有些烟火气息。
刚一坐下,尹莫笙便开口问道:“宫里面可有办喜事?”
南离歌显然呆住了一下后答道:“你是想问那位姑娘的事情吧?大将军,咱们之后面对的,是曾经不费一兵一卒连连击败南州的离国,你现在还想着那些儿女情长之事,不觉得愧对你的将士吗?”
“离国之所以让人敬畏,是因为有落君君为它守了几年的太平。落家北迁去了禁国。带走了离国最强的卫军,他们现在就如同蚂蚁一般脆弱。不足为惧。”
“话别说太早,你要知道,离国当今的这位国主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他的名号连我爹都要敬让三分。”
“禁国一向不与外界争斗什么,以前,我们布下结界,圈地为国。大家都安乐太平。可是后来,南州来了一位公主,我大哥作为人质去了南州。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自从大哥去了南州,南州天子派兵攻打禁国,我们交过几次手,后来,北堂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他们再也没来。我还记得,有一个南州的士兵,年纪不大,他拖着一条断腿,手上全是像被虫子啃食过一样,大大小小的窟窿。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爬到我的营帐前求我救救他。”
“那你救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当时我怎么了,举着刀一刀一刀的砍向他。要不是国师赶到,说不定那人已经被我剁成肉酱了。”南离歌把手里的水递给尹莫笙。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几乎都睡着了,也没叫醒他们。
转头对尹莫笙说道:“我就是因此而来的。”
“什么意思?”尹莫笙一脸诧异的看向南离歌。“我是为治好你而来的,将军。”
话一出,尹莫笙大笑起来,但是因为脸颊旁边肿的厉害,笑了几句就捂着脸吃痛。
南离歌不受影响继续说道:“是国主告诉我爹你的事,我对蛊虫这方面有些了解。我爹才让我来帮你。不只是禁国,伏灵山也被南州盯上了。就在我来这的前一个月,一个老头,带着浩浩荡荡的人来到了伏灵山,一口咬定伏灵山拿了南州一样东西,让我爹归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听我们解释,一听我们拿不出东西,就开始屠杀我山中弟子。
我伏灵山隐居多年与世无争。弟子们虽然长期修习灵术,但是寡不敌众,我们一退再退。他们根本就不想留活口。后来,他们放出了蛊虫,一直听说南宫家是练蛊世家。被他们的蛊虫咬住,绝无生还的可能。”
“后来呢?”“山中弟子死伤大半,敌方也有伤亡,双方都损伤惨重。伏灵山更甚。我众弟子御剑摆阵,才灭了蛊虫,上千人只剩下几十人逃进了密室。我们在密室待了五天才出来,山中弟子的尸体全部被南州的人带走。我爹在伏灵山外加强了结界。又跟我说你中了移灵之术,让我来此助你脱离困术。”
尹莫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问道:“你说南州的人带走了你们弟子的尸体,这是为何?”
“南宫一家的蛊虫不同于一般的蛊虫,他们养的蛊需要修习之人的灵识喂养。这也就是他们的蛊虫比寻常的蛊虫强大些。”
尹莫笙和南离歌似乎找到了话匣子,两个人聊了许久。月色越来越暗这一日,他们没有再继续行走。南离歌下令调养精神,明日一早再出发。
晚上,一行人吃了干粮准备休息,天空上方突然放起来烟花。好看极了。放了很久。各种各样的烟花。
南离歌站起来对大家说道:大家看,这是我们的国主给我们助行的,这也是他对我们的期望。离国这场仗咱们一定要赢。
“他们现在何处?”北堂墨坐在军营尹莫笙的营帐内,看着案桌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带血的绷带发呆。
听到北堂墨问,南宫月七面露难色,
说道:“国主,南离歌为人精明,将兵力分成了三队,咱们的人没有和大将军他们一起。所以..........”
“罢了,总之一个月之后一切都会结束的。”
南宫月七清理了桌山的绷带,端来了晚膳,问道:“国主今日真的不回宫吗?”
“不回了,你去告诉她,不用等了,后面的日子,我就在军营了,等大军回国再说吧。”
南宫月七退下之后。出了营帐,去马厩准备回宫。北堂墨带了宫里的侍卫守在军营。
南宫月七刚准备上马,突然看到一抹黑影从马厩后面闪过。
南宫月七上前查看,刚绕到马厩的后面,身后传来马蹄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骑着马跑了。
南宫月七来不及想,赶紧骑马追了上去。两人跑了不远,南宫月七拉近距离从马背上腾空跃起,手里拿着一条可以收缩的铁链,按动把手上的机关,铁链飞出去打在黑衣人的身上。
巨大的疼痛让黑衣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南宫月七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双手,用铁链捆绑起来。
扯下了那人的面巾,惊讶道:“是你..........”
落迟音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坐在北堂墨的寝宫里。
一袭白衣,没有戴头饰,没有妆容。像是刚沐浴更衣准备就寝的打扮。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眼角的眼泪不自觉的滴落在手上。
想起白天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说的话,她父亲告诉她,尹莫笙带上自己的兵走了,去了边塞,再也不会回来了。
临走时还向落府送去了自己和北堂墨成亲的大礼。
落迟音想死,可是父亲让她不要想着死连累了家族。北堂墨和落迟音成亲是在尹莫笙一行人走的第二天,宫里面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息。晚上还办了烟花盛宴。
成亲的当晚,北堂墨就去了军营。落迟音坐在北堂墨的寝宫足足等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北堂墨还没睡醒,营帐外就传来南宫月七的声音:“国主,娘娘染了风寒,落家老爷子现在在宫里面闹呢。你快去看看吧。”
“风寒?怎么会感染风寒?”
“这个...不知,只是听说落老爷子见自己女儿受了委屈,在宫里摔东西呢。你赶紧的去看看吧,晚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
北堂墨快马加鞭的赶回宫里。
一群侍女围在自己的寝宫,见到北堂墨回来都自觉的散开,北堂墨大声叫到:“何掌事,你手底下的人都不用做事的吗?”
只见从寝宫内急匆匆的跑出来的何掌事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国主息怒,这落公和咱们医掌司的人起了冲突,臣在里面劝架,没在意这群小崽子们的动向,我这就去管教他们。”
说完,何掌事退了下去。北堂墨进到寝宫内,大殿上落老爷子和医掌司的秦司药正在拉扯。见到北堂墨,落老爷子立马转变了攻击的苗头,指向了北堂墨。
南宫月七示意秦司药离开。
落老爷子开口大骂道:“好啊你,北堂墨,你欺骗老夫将女儿嫁给你,你却这样对待她,老夫也是上战场杀过敌的武将,你莫要觉得老夫好欺负。否则,老夫才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照样与你刀剑相对。”
“哦?与我刀剑相对?你这是在威胁吾?”
此话一出,落老爷子的嚣张气焰去了一大半。摇了摇牙关换了一种态度说道:“音儿是我的独女,我的夫人生下她难产走了。我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从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唯独这件事我掺杂了私心。但是您身为国主,应当信守诺言,你答应过老夫,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老夫才答应把女儿送进宫的。”
北堂墨在大殿来回的踱步,说道:“说过的话我会信守,但是落老太爷也不要在做这样的蠢事,我的大军可是在为了你的私心而战,生死未卜。咱们双方都应体谅不是吗?”
落老爷子自知无趣离开了。北堂墨走进内殿,看到床上躺着的落迟音,此刻睡得正熟。
北堂墨坐在床边,这才看清落迟音的长相。细长的眉毛,头发闲散在肩膀两边,睡觉时嘴唇微微的张开。长相说不上多好看,但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北堂墨伸手触碰了一下落迟音的脸,又下意识的缩回,烫,非常的烫。他又叫来秦司药,诊治后叫来了侍女服侍就离开了。但是他没再回去军营。他第一次觉得宫里面好像有什么眷恋的东西。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禁国的夜晚总是异常的寒冷,已经快接近夏天的季节,晚上还是很大的风,入夜之后几乎没人上街走动。
刺骨的寒风带来了这个春季的第一场雨。尹莫笙一行人睡到半夜,被雨滴滴落在屋顶上发出的声音惊醒。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北堂墨所说的驿站。早上没走多久就到了,但是偏偏在这又耽搁了一天的行程。
因为他们在等,等另外两只队伍和自己汇合。此前早已说好的在驿站汇合。但是尹莫笙到了驿站等了一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不免有些担心。
南离歌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另外两队人走的路地势复杂,而且此前是妖兽的巢穴。
危险重重,但是到达驿站一共只有三条路。尹莫笙一行人带着粮食和需要的物资。走的自然是最容易走的一条。
“要不,我去看看?或许是在哪里绊住了。现在还没到驿站,一定是有状况发生。”
或许是看出尹莫笙的担忧,南离歌开口说道。
尹莫笙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雨,山路比较滑,也许是在哪里躲雨。不用太过担忧。明早天晴了再说吧。”
“可是雨是晚上才开始下的,我们昨日一日都没走,今早就到了。他们............”
“行了,副将,你是太累了才会想那么多。你去休息吧,我守在门口,他们会来的。”
南离歌犟不过尹莫笙,只好回房间了。尹莫笙在驿站门口坐着,四周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雨声太大,四周的动静全部被雨声盖过,尹莫笙什么动静都没听出来。这场雨大概持续了五六个时辰,天刚有点亮光的时候就停了。
尹莫笙披上斗篷朝着下山的路走去。四周的草木刚经历大雨的洗礼,都还滴着水。此时天刚微微亮,勉强能看清前面的路。
许是有些吃力,尹莫笙想起南宫月七曾经教给自己的傀儡术,只要赋予一个东西生命,它就会以你需要的姿态出现。
尹莫笙捡起地上的石头,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心,将石头握在手心中,闭上眼睛脑子里面想着自己最需要的东西,手中的石头吸取了尹莫笙的鲜血,转化成了一个周身白色,发着光的小东西,有翅膀,眼睛嘴巴。
就像是一个小精灵一样。尹莫笙顿时感觉明亮了些。尹莫笙把发着光的石头叫小白,小白就这样飞在尹莫笙前面开路。嘴里一直不停的发出各种声音。
尹莫笙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尹莫笙走的方向,是另外两支队伍要去驿站的必经之路,一路上没看到什么异样。走着走着,尹莫笙在一片林子前面停住了。
这片林子有‘魔鬼林’之称。据说如今的南州天子有一个哥哥,叫南宫希,很早之前南宫家的人还在那座岛上面的时候。南宫希是南宫家最出色的养蛊师。后来被自己的蛊虫反噬,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南宫元把他赶出了岛。
南宫希一路来到了这片树林中。后来南宫辰夕做了皇帝,派人来接南宫希去南州。谁曾想进到这片林子里面的人无一生还。这才被人叫做魔鬼林。
尹莫笙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走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这片林子的土和外面的不一样,这片林子的土非常的松软,一脚踩下去脚上沾的全是泥土。越来越接近魔鬼林的里面,尹莫笙发现,林子里面的树长得非常高。
此时他都不知道外面的天亮了没有,那些树的枝干都交错到一起,就好像一个房子的屋顶一样,根本看不到天空。
只能靠眼前的小白照亮。走着走着,尹莫笙听到一些动静,好像有人在哭,一直在碎碎念些什么。尹莫笙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只血泠泠的断手,尹莫笙叫小白凑近了些,只见到这只断手还在滴血,似乎是刚被撕扯下来不久,手上都是被虫子啃食过的窟窿。尹莫笙有些作呕。
正想继续往前面走,眼前的东西让他陷入恐慌,就在那只断手的不远处一些散落的衣服碎片让他在意。
这些碎片明显是自己的尹家军的衣服。尹莫笙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恐怕两支队伍是凶多吉少。
尽管如此,尹莫笙还是想尽快找到他们。尹莫笙干脆直接叫了起来。喊着一些将士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尹莫笙的走变成了跑,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越往林子深处走去,尹莫笙越感觉窒息,奇怪的是,自己好像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这个林子并不大,但是好像怎么走都没有尽头的感觉。
尹莫笙又喊了几声,这次,明显感觉四周有动静。周围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尹莫笙感觉脚下有异样,低头一看,脚底下的土壤开始松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尹莫笙后退几步,四周的土壤里刹那间钻出成群的虫子一样的东西。
恰巧小白这个时候不给力,吓晕了过去。眼前唯一的亮光消失。有些看不清四周。尹莫笙腾空跃起,快速的用手中的剑划破手心,将血浸染在剑锋上,手握着剑柄,闭上眼心中想着火的模样,
落地之时,手中的剑插入土壤中,尹莫笙说了一个字‘破。’血顺着刀柄流入土壤,伴随着尹莫笙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四周火焰成圆形将他围在一个火圈里面。
尹莫笙看清四周的样子。随处可见白骨骷髅。还有几柄剑被掩埋在土里。
尹莫笙大声喊道:“我既来此,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但是前辈打算这样一辈子都藏匿在这不见天日的林子里吗?”
没有得到回应,尹莫笙又继续说道:“前辈为什么要藏在这里以杀人为乐呢?我的人根本无意扰前辈清净,他们是误入此处。我希望前辈能告知他们的下落。”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你的体内竟然有灵蛊。”声音的方向出现一个老头,衣衫褴褛,手上好像受过伤,都是各种各样的伤疤。
整张脸都用黑色的面具遮着,只漏出一双眼睛。手里杵着一根拐棍。
腿脚不利索的样子。
尹莫笙开口问道:“你就是南宫希前辈吧。”
“小子,这次算你命大,我再此处,否则,你现在就不是这样在我面前讲话了。”
“什么意思?”
“这片林子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尹莫笙觉得好笑,说道:“这林子里面不干净的东西不就是你带来的吗?你是这个林子的主人,难道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不是出自你手吗?”
那老头没说话,只是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脚底下的泥土。那些虫子悉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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