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也没有生气：“打扰王爷清净，是我不是。”雪香机灵地让人端来茶水。林淮含了一口，漱了漱口，一个小丫头端着盆过来，林淮直接吐了出来。

　　札戛看着云画道：“五百鞭子也够了，李统领背后也没有一块好皮了。一千鞭子会要人命的。罚都罚了，看样子李统领也受到了教训，本王就不管了。”云画点点头，道：“王爷说的对。”说完，她恢复了原来的坐姿，“既然王爷开口求情，本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们都下去吧。”“阿妩是二小姐那边的人，千万要注意，别闹出什么不好的事。”众人急忙上前扶李成下去。临走前，李成又千恩万谢了一番。云画也让下人将剩下的人送去了月银班。

　　云画笑着问：“冷萃给你通风报信了吗？”林淮没有表示同意，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给我面子。李成这人老实，教训一下也就罢了。不过千万让他继续留在府里当差。”云画点点头，林淮恐怕心里不太舒服，又说：“昨晚是你让阿妩出去查探闹事的人，卫知被抓，不能怪李统领身上。昨晚刺客从天而降，也怪不得他。”云画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

　　云画本来就没有打算撤销李成的责任，只是王府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如果不震慑一下，还以为可以这样松懈下去。于是沿着山坡下去。林淮见目的已经达到，也扭头回去继续补觉。

　　林淮性子也不像是好相处的样子，看来札戛还是有点本事，才让林淮另眼相看。云画暗暗记住了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卫知还是没起来。云画先下楼。林淮昨晚没睡好，一直等到中午才起床。见到她出现，林淮吩咐所有人退下，两人单独用膳。

　　云画正襟危坐于桌前，看着林淮。林淮睁着一双因一夜未眠、过度劳累而红肿的眼睛，将云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郑重其事地说：“昨晚我想到半夜，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卫知和你和我都不同。就算回不去，也要正常结婚生子。”云画明白他的意思，即使现在做了女儿身，过去的男子身份始终让林淮忌讳。云画沉默地点点头，两人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达成了某种平衡。

　　吃完饭后，林淮想了想，最近一直在府中等待，确实没什么意思。还是出去走走吧。

　　札戛很久没有在王爷面前服侍李进一起去后花园，询问有什么好玩的事。李进在王府吃得好喝得好，林淮又是个好说话的人，精神气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林淮一时还没认出来，笑着说：“李统领老是说你和李药是本家，本王还不信。今天仔细一看，下巴和鼻子还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李进笑嘻嘻地说：“王爷府里的饭菜好吃，王爷王妃待我也好，自然不像以前那样瘦了。”林淮道：“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李进想了想，道：“最近刑部上下不是杀人就是卖儿卖女，和地狱没什么区别。要不我们不出门了，在府里好好听娘娘吩咐。”“府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如果王爷真的在就好了……”林淮有些遗憾，王爷其实是个能玩上天的人，有卫知在，自然有趣得多。李进叹了口气，道：“前几天，奴才被三小姐吩咐去了一趟书院。碰到了王公子，听说最近有不少漂亮的姑娘，想要分给王爷一些。奴才想，王爷交代的事情不能泄露家里底细，况且府里娘娘给王爷搜罗了不少，实在也不缺人。过几天再上门打搅。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家主要去哪儿？”林淮想了想，摇了摇头，现在不缺女人，王爷能玩的女人也正玩得开心，也没什么意思。最后还是跑去看了一趟卫知，又叮嘱了许多贴心的话，在卫知忐忑不安的眼神中不满足地回到房里抱了他的小妾。

　　云画知道林淮最终乖乖地留在府里，非常满意。林淮现在的状态很好，不用札戛再操心，不胡作非为，也不用札戛担心。想到到时候搬离这里，给林淮找些更漂亮、更聪明、身份更高的女子，提供林淮乐趣，最重要的是生个长子，札戛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她的地位，而林淮无疑会不舍得动自己的身体。

　　至于苏姨娘，王府里这种身份的姨娘是不会缺少的。失去了就失去吧。可惜札戛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庞。

　　札戛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先暂时稳住伪渊，再派人去调查云山那边的消息。盗贼的发展速度可能比自己的预料还要快。

　　十多天后，云画差不多把伪渊逼供出来了。这几天伪渊也足够害怕了。看着被拉起来一脚踹在地上，像狗一样吃泥巴的伪渊，云画轻笑一声。来人也不生气，捂着伤口翻了个身，四肢摊开仰面躺在地上，大笑道。云画奇道：“你笑什么？”伪渊盯着屋檐上缠绕的藤蔓图案，捂着伤口，恶狠狠地说：“我笑王妃快要死了还不知道。”云画问道：“何以见得？”伪渊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云画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看向负责这件事的属下，示意他明白意思，道：“昨夜属下派人在云山十八寨突袭，共俘虏110人，夺回十把长刀，十八张弓，还找到了万石粮食。”云画意味深长地看着伪渊，有些悲天悯人地说：“你看，你什么都没说，我已经把你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还有，你老子、母亲和妻子的孩子现在也在我的府上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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