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不过是一瞬。窗帘刚合上眼,外面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众侍女的议论声。卫知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慌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窗帘抱着她,轻声安慰道:“没事,只是奴才们换夜班而已。今天出了这事,统领增加了人手保护王府。”
卫知心中难以平静,这么大的动静,王府肯定出事了。她急忙推开门帘,劝她下去看看,万一有盗贼闯入,所有人都会遭殃。窗帘也担心王府的情况,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吩咐竹阅进屋伺候,雪香跟着下楼。
小谨禀报道:“有两个黑衣人,跑到王爷的房间行刺王爷,被统领发现,在现场杀死了他们。”窗帘点点头。
与小谨一同来的还有冷翠,窗帘走上前跪下行礼说:“王妃娘娘,今晚我留宿,六儿刚刚来报,疏姨娘不见了。恐怕是下午趁乱被人带走。”王爷怎么样了?窗帘直接忽略了冷翠的话,问道。冷翠有些无奈,确实没有意义,也真是小题大做,急忙说道:“王爷无碍,只是受了惊吓……”话音未落,窗帘面色一沉,道:“今天正是值守换班的时候,所有人留下。本宫倒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说完,她越过冷翠,上楼安抚卫知一番,哄她睡着后,便下楼到厅堂。冷翠在楼下不悦地站着,不知所措。雪香见冷翠不动,想到这位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的王妃此刻心情不好,便上前拉住冷翠的手道:“姑姑别多心,今日之事,二小姐受伤,娘娘心里难受,说话重了些。娘娘想起姑姑辛苦,让姑姑早点休息,安排防护的事交给护卫和统领处理即可。再说,疏姨娘自有天命,统领一定能把疏姨娘救回来。”
冷翠点点头,带着万千思绪回到临淮的房间,看到眼前情景,差点气得昏过去。临淮现在正抱着一个柳枝般的姨娘玩耍,丝毫看不出刚刚遭遇刺客袭击的样子。临淮见到冷翠,轻笑一声,道:“姑姑终于早些休息了。不必为一个姨娘费心劳神。走一个,自然会有下一个。”临淮怀中的姨娘露出灿烂的笑容,娇嗔地戳了戳临淮的鼻子,笑道:“如果奴家被抓走了,王爷也会这样淡然吗?”临淮毫不在意冷翠在场,随意地亲吻着姨娘的脸庞,道:“疏姨娘怎么可能和你相比呢?”被抱在怀中的姨娘似乎相信了临淮的话,咯咯笑着,把脸埋在临淮的胸前。
冷翠真想一巴掌扇在临淮身上。这东西毫无气节。当然,现在肯定有小谨守护在最安全的地方。小谨守在楼下。窗帘这是去求王妃收留临淮吧。
好了好了,他们夫妻俩的事情我们管不了。
冷翠下楼,径直回了家,也不再理会王妃的事。
王府灯火通明,每一盏灯都在黑夜中闪耀,肥沃的黑色土地上绽放出幽黄色的灯光,全心全意地照亮着光明的前途。昨天守护王府的十二个人也在厅堂中等候已久。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惶恐不安。理成见到窗帘,心怀愧疚,急忙双膝跪地,道:“王府接连出大事,也是小人的过错,请娘娘责罚。”窗帘端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道:“你的确应该受罚。不过先不要着急,今晚守护王爷寝宫的是哪两个人,站出来给我看。”
先是高瘦者站起来,然后是一个肩宽腰厚的人,他摇晃着身子,看着其他人都盯着他,万般无奈地站了起来。窗帘白皙的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两人犹豫了一下,看向理成,理成背对着众人面向窗帘,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才勉强跪在地上。窗帘道:“把这两个人都拉出去,一人鞭打一百下。”理成急忙阻拦道:“也是小人办事不利,他们都有老婆孩子要养,被打伤了,就要在家静养几天,老婆孩子没饭吃怎么办。我身体强壮,可以替他们受罚。”窗帘轻笑一声,两眼眯起:“理统领的意思是,本宫不仁慈,不能体谅你们吗?”理成一听这话,急忙磕头道:“小人不敢,本来就是小人没有好好守护王府。”“不仅他们要受罚,你也难逃此劫。所有人,每人鞭打五十下。”窗帘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轻轻吐出这些话。
高瘦者开口道:“王妃娘娘勿怪理统领,王爷遇险是我防守不力,应当受罚……”说完自己站起身来,嘴唇微微动了动。“和其他人没关系。”“现在每人一百鞭。如果有人再求情宽恕,就再加一百鞭。”窗帘缓缓说道。小谨递过鞭子。窗帘一手拿着鞭子的一端,上下挥舞道:“本宫一个年轻女子,没有这些力气做这种连累人的事情。事情是你没做好,鞭子你一个都不能少。理统领先拿这根鞭子,你让他们一个个排好队,先由理统领带头,先打清楚一百鞭,受完罚后再由理统领接过鞭子,打下一个。就这样轮换受罚,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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