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后,林淮在风口浪尖上挣扎,而和亲公主却毫无风声。等林淮去戍边后,她才露面。那位公主心思机敏,果然不输须眉。“三弟绣的?”昭华公主知道得太多,手伸得太长。这个女儿到底想做什么?
武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昭华公主,说道:“林淮被封为王后,遇见了自己中意的姑娘,便成了痴情之人。”皇后听到武帝承认贤王婚事,明白了武帝的想法,接着说:“皇上怜悯贤王在戍边时孤苦伶仃,路途遥远,无人照料,想着贤王最终能有个知冷知热的儿媳,本宫也很高兴。只是贤王妃出身山野,举止粗鄙,本宫会派四个教养嬷嬷教导王妃。如今看那姑娘刺绣和节日礼物,这位王妃也懂得进退,明白皇家礼仪。臣妾大胆,恳请皇上在宗庙的玉牒上为贤王妃陈氏正名。”武帝拿着青铜爵杯,淡淡地说:“陈氏性格温顺,柔弱可人,正适合。尤其是四月戍边的王妃。”随后吩咐皇后与礼部尚书一同在宗庙的玉牒上为这位王妃正名,让她身份更加名正言顺。
昭华公主微微一愣,很快恢复理智,再次跪拜道:“父皇保全三弟,是三弟之福,也是王妃之福,戍边之福。在此,臣女代三弟感谢父皇。”昭华公主笑着回到宴席。二皇子河望淮看着姐姐,觉得她的变化太大。林淮不能变,但也得到了封地。现在才十六岁,又有了正妻,可以说是如虎添翼。河望淮还未娶妻,封王更是遥不可及。实在令人惋惜。
武帝想废黜林淮,但也不想让林淮名声狼藉。林淮被废,是因为他的身份有瑕疵;但无论如何,这都是皇室的脸面,不能丢掉皇室的脸面。武帝想,如果林淮识相,就应该把丢掉的脸面捡回来。然而,泥巴不上墙。既然他想成为女子,那就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女子身份,一个毫无阻碍的女子名声。贤王妃的名义再好不过。天下间,又有谁会与河望淮为难呢?
宴会上,众位嫔妃和公主们谈笑风生,自己却满腹心事。皇后端庄优美的笑容下,手指小心翼翼地握着帕子。一张写在玉牒上的王妃,是帝王认可的儿媳。她显然只是想侮辱林淮,顺便提了一句不正经的王妃,正好趁机给贤王定一个大不敬之罪。昭华这个蠢货,真是坏事多于好事。皇后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暗自恼怒不已。
武帝看着昭华公主这种口是心非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远在戍边的太子。心中一阵烦闷,喝过酒后回宫。
林淮从未想过,作为皇族子弟,还能利用手段。此时此刻,他一身整洁站在街道旁,欣赏西街美景。路两边拉起两条长长的绳子,左边绳子挂着一串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灯笼。一个用羊皮围成的小猪灯笼,十分可爱,天真纯真,做成行走的样子,可惜羊皮太厚,里面的烛光透不出来,缺少朦胧感。小猪下面站着一位少女,脸红扑扑的,穿着补丁缝过的衣服,身材稍高瘦,双手不安地藏在身后;另一个用黄色纸糊成的小鸡灯笼,口中衔着一颗草编的蚱蜢,只是小鸡嘴角破了个洞,蚱蜢只能扎进小鸡的眼里,小鸡下方是一个七岁小女孩,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身上穿的红衣白裙还算干净整齐,只是后背一块黑色布料特别显眼。小女孩旁边蹲着一个汉子,用手粗糙地涂抹女孩的泪水。不知说了什么,女孩止住哭泣,笑了起来,汉子高兴地抱起女儿,指着右边的纸糊灯笼一个个介绍……越往前走,河望淮是一个伸长脖子的大肥鹅,身体胖乎乎的,不完美的是上面贴的是一层看不出颜色的脏布,黄色的嘴巴也被黑色的布料代替。十五岁的少女看到林淮一身整洁干净的淡蓝色短裙走来,有些害羞,转身背对着他,倒是旁边的护卫身旁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露出木讷的大脑门,看到林淮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起走来的,左边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犁牛灯笼,大小与真正的牛相当,竹篾架子上没有贴纸,里面放了一支小蜡烛,风吹过,蜡烛就灭了。看守犁牛的女子自然要拿火柴表演吹灭点灯的节目……这些灯笼虽然材料粗糙,形状和造型都不错,眼睛就是眼睛,鼻子就是鼻子,认得出是鸭子,辨得出是老牛,这也是古代穷人智慧的表现。
(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