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阅捡到了柴火,愤怒地吩咐外面闲逛的白臂猿帮忙端着装水的石盆。被教训了好几天的白臂猿虽然生气却不敢说什么,紧跟着在竹阅身后进入洞穴,睁大眼睛看着占据石头床的两人,急躁地咆哮起来。白衣人放开卫知,说道:“你换上湿衣服。”说完,站起身走出洞穴。竹阅也让白臂猿出去。白臂猿呜咽着叫喊,在她身边一边叫一边跳转圈,竹阅无动于衷,白臂猿只好委屈地低头冲出洞穴。
竹阅焦急不安地替卫知换下湿衣服,把她身体擦干净,又从白臂猿手中夺回衣物。等竹阅给卫知换好衣服,才忐忑不安地走出洞穴。
看着洞口,低声吩咐白臂猿道:“去玩吧。”白臂猿点点头,靠着吸收天地灵气的丝绦欢快地飞舞而去。转身拉住柳城影的衣领,没有区别地送到岸边。
白衣人斜倚着双手背立在洞口,蓝衣人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竹阅刚站稳脚跟,蓝衣人立刻停下了话,目光转向珈格,伸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十分力气,打得竹阅后退几步,右脸肿得很高,嘴角也破了,渗出鲜红的血。竹阅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教训,就怕不被重视、不被关心、不说,命都难保。珈格识相地迅速跪下,急忙磕头道:“大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难道是因为在侍奉二小姐时待得太久,就觉得天高皇帝远,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随意胡来,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乌鸦直接踢了竹阅一脚,竹阅直接摔倒在地上。竹阅顾不得疼痛,迅速站起来再次跪倒,满脸沙石,颤抖着,只能低头求饶,高呼“大人饶命”。
这也不是竹阅第一次忽视二小姐,乌鸦也在白衣人面前替珈格求情过一次,但屡教不改,这次又不管不顾二小姐,实在不能原谅。主人如此看重二小姐。这件事确实难以轻饶,必须给竹阅一个教训。于是掏出腰间红软鞭,向跪倒在地的竹阅挥去。竹阅不敢躲闪,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乌鸦的惩罚。显然这一鞭就要落到竹阅脸上,在千钧一发之际,旁边闪过白臂猿的手臂,像大人抓小孩手臂一样轻松地抓住了乌鸦的手腕,乌鸦感到手腕快断了,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但还是没有成功。
白衣人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白臂猿,刚才没心情注意这个畜生,现在出现在眼前,白衣人也只是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对白臂猿的描述:“南边有个村庄,村里有一人一兽,身高超过两丈,这种人像猴子,全身毛发都是金黄色,只有双臂纯白,与人相处八十年,人死后也不见踪迹,已经去世了……”
乌鸦伸出另一只手,向白臂猿狠狠地挥了一鞭,白臂猿疼得松开了手,龇牙咧嘴地向乌鸦扑去。乌鸦轻轻向后跳开,摸了摸被抓的手腕,已经肿了一大片。乌鸦活动了一下手腕,向白臂猿挥去。白臂猿也不害怕,伸手抓住鞭子,稍微用力,就把乌鸦拉到自己身前。乌鸦也不放手,再次战斗,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这时,跪在一旁的竹阅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毛毛,快住手。大人,不要再打了。”
被唤作毛毛的白臂猿一只手挡住鞭子,另一只手挡住乌鸦刺来的匕首,顺势把乌鸦摔在地上,缩回脚,转身走向竹阅。竹阅这才放心。
乌鸦脸色苍白,虽然他已经翻了几圈,但这畜生还是追上了他,抬起宽大的脚,准备一脚踩下去。
竹阅看到这一幕,万分担忧,大声喝道:“不准动!”这一声惊动了他的伤口,痛得厉害,一阵阵冷风吹来。白臂猿听懂了,捶胸顿足,收回大脚,乖乖站在一边,并未教训乌鸦,心里很不甘心,伸出一根小指,向乌鸦挑衅。
乌鸦心有余悸地爬起来,恨恨地瞪着白臂猿和竹阅,似乎要用眼神把他们烧进洞里。
“主人,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责罚。”说完,乌鸦跪下磕头。白衣人并不理会,将目光移向竹阅:“这白臂猿怎么回事?”
竹阅咧着嘴,龇牙咧嘴地把真相说了一遍:“当时我追毛毛,被引到这里。毛毛掉进了一个陷阱,我把它救出来。之后它就听我的话了。”竹阅诚实地说道。
白衣人回头看了看乌鸦,说道:“站起来吧。”
乌鸦连忙谢恩,站起身拱手道:“主人,还有珈格……”白衣人想了想,对竹阅说道:“这是你第二次把二小姐的生命置于不顾,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不留情面。”竹阅连忙磕头谢恩。
“事不过三。好好照顾二小姐,送珈格回王府。”临走前,乌鸦又提醒了一句。
不远处传来柳城影的声音:“大侠,大侠,你在哪儿?”乌鸦看了竹阅一眼,低声吩咐道:“不要泄露我们已经到来的消息。”说完,跟随白衣人消失在树林中。竹阅确定两人走远后,才慢慢站起来。抚摸着肿起的脸庞,咬牙忍住,终于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吞了回去。她并不是闺房中的娇小姐,她是像二小姐那样尊贵的人,也不会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疏忽了。收起心思,急忙提高声音道:“柳公子,我在这里……二小姐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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