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打得昏天黑地,最后,有一个人加入到白衣人的队伍中,局势逆转。然而,他们还是熟练地将两个蒙面人杀死。白衣人稍微喘了口气,这些杀手果然不死不休。
乌鸦上前关心地说:“主上,您没事吧。”白衣人摇了摇头,说道:“去找二小姐。”
树林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衣人侧身查看,原来是他的同伴卫兵,心中冷笑一声,也不在意,沿着原路返回。可是他离开后,成影踉跄着循着水声来到这里。看到地上躺着已经死去的蒙面人,还有一滩血迹,没有发现小师妹的身影,成影的心放下了一半,小师妹终究没有被这几个黑衣人杀死。伴随着潺潺的流水声,成影继续往前走,走到河边时,他又向河里看了一眼,发现一块嶙峋的怪石上,流淌着小师妹的青色男装衣服。成影大惊,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小师妹肯定已经被冲进河里。可是成影不会游泳,只能随着河流一直走到瀑布的尽头,没有发现人。
看了看三千尺的瀑布,听着耳边起伏的声音,感到情况不妙,只好急忙回头寻找下游的路,沿着崎岖的山路找到瀑布落下的地方汇聚而成的河流。
在这条宽阔的河流中,横跨在河中的一个巨大的枯树特别显眼。这棵树干三人合抱粗细,部分根系紧紧抓住大地母亲的养育之地,另一部分根系暴露在空气中。整个树干的三分之一浸没在水中,未浸泡在水中的树叶绿意盎然,树皮黝黑完整,在河水的冲洗下不停地摇曳,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姿态。树底下的部分叶子已经腐烂,露出脆弱的树干。从瀑布上漂浮下来的物体都被困在这里,缠绕在枯萎的树干上,化身为地狱的帮凶,用尽全力想把这棵树完全拉入水中,结束它的生命。卫兵被卡在这里,额头渗出淡淡的血丝,不断被水流冲刷,头渐渐偏向树枝,很快就要脱离大树的庇护,顺着河流走向生命的终点。
成影试探着站在树的一端,踩了两脚,树上的青苔厚重而细腻,成影踩上去还没站稳就滑倒了。成影不甘心又试了两次,用力踩了几脚,确认不行,只好缓慢地一步步向前走去。还没走到树的中央四分之一,脚下打滑,又滑到了树底,成影乱抓着树干,全身都浸在水中,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向前划去。触须都是腐烂的枯叶,粘稠,怎么都拔不开淤泥。双脚无法在实处踩踏,成影此时惊恐万分,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拉回树干,喘息着看着时间逐渐远离树干范围昏迷过去的卫兵,眼泪和鼻涕立刻流了下来。明明就在咫尺之遥的岸边,却仿佛远隔千里,怎么都够不到,真是书生无用啊,只能双手双脚全部扒在树枝上,像爬行动物一样向河里挪动。
白衣人回到原路找不到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沿着河流向下走。看到倚靠在树干上手脚被束缚的成影,摇头,没有出手,成影立刻淹死在河底。成影施展轻功,蜻蜓点水般踩在枯树的末端,弯腰用手摸起失去意识的成影,扛在肩上,飞速回到岸边。他没有多想,伸出手臂,清除成影口鼻中的异物,然后右膝跪地,左膝弯曲,将成影的身体放在左膝上,按压她的背部,让她口、鼻、胃里的水全部挤出来。成影咳嗽了一声,连续吐出几口污水,白衣人也不嫌弃脏,俯身温柔地拍打成影的背部,连续拍打了几次,确定成影已经将所有污物吐出,才放心地将成影平放在岸边,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用上游干净的河水替成影擦净额头,仍然不停地流血。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粉,给成影敷药,止住额头的出血。
成影呼吸变得轻缓,只是此刻脸色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毫无血色,大概是失血过多,成影无意识地伸手抱住白衣人,炽热从白衣人身上不断传来,成影将他抱得更紧。白衣人心疼地抚摸成影苍白的脸庞,抬头看向竹悦跟随乌鸦出现在岸边,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决定要教训竹悦一顿。成影顺势抱着成影,走向竹悦,低头冷冷地说:“带路,去你的立足之地。”说完,三人如同一阵风消失在树林中。
竹悦带着白衣人进入密林深处,来到这几天居住的山洞。可是他不敢跟着进去,站在洞口低声说:“主子,里面很干净,我去取些柴火。”白衣人瞪了他一眼,竹悦迅速补充道:“二小姐冷得发抖,我去取些柴火给她取暖。”白衣人点点头,又加了一句:“再弄一些干净的水来。”
白衣人抱着成影走进山洞。成影被放在石床上,还不肯放手,白衣人将成影拥入怀中,低头凝视这个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姑娘。平时灵动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只露出长长的翘睫毛,小巧的鼻子,苍白的小嘴,是个美丽的姑娘。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成影是安静的。
(活动时间:十月一日到十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