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瞪大眼睛看着雪香一个人独自表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戏,脸色阴晴不定。原来她输的不止是一点。别说这次的一手口技绝招丫鬟,就连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也没有一个。主人脉络的资源远飞她能比得上的。
雪香关切地关紧窗户,又对一个满脸怒气未消的少女说道:“王妃念你辛苦,让你回房休息。其余的事就由我来。”目前情况不明,初儿不敢多问,转身跑去找服侍的王妃竹阅问道:“王爷王妃怎么样了?”雪香神情不明地回答:“该做的都做了。”竹阅又反问道:“二小姐怎么样了?”竹阅笑道:“饭后回到房里继续画草图,然后睡觉了,还不让我熬夜。”雪香轻笑道:“竹阅倒是心大。”
其实并不是这样。今天城门被封锁,召郎围观认亲,外人同桌共食年夜饭,刚出又进,看似家常事,实则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两人现在还心有余悸,因此也不再保留什么信任,房间里闹得天翻地覆。
相比初儿毫无心肝的样子,云翔和雪香瞪大眼睛看着黑暗的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林怀打破了沉默,向云翔问道:“如果身份不再改变的话,你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云翔笑了,狂放随意地笑,裹紧被子低声说:“你能对自己下手的话,我就能做到。”一句话说出了自己的立场,也提醒了林怀现在的处境。
林怀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尽管是在黑夜中,云翔还是听到了林怀压抑的抽泣声,然后抽泣声越来越大,云翔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哭泣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人发现你的软弱和恐惧,此时不应该哭。林怀见旁边的人没有动静,也忍耐不住,坐起来带着抽泣质问道:“为什么你一切都好好的,现在只有我们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云翔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想安慰他。当时去西凉是安排好了退路,加上自己小心谨慎,武功高强,还埋伏了五百人帮忙,自己本身就没有破绽,云翔接下这具身体时也有最初的记忆,以林怀当时的聪明,不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云翔瞪大眼睛,缓缓地说了一句:“至少你还活着。”接着他也坐了起来,在黑暗中面向林怀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拿出男人的样子来,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可是我原本不是……”林怀“男人”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云翔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我从小在闺阁长大,父母教育女儿不能在人前流泪,何况男儿不易落泪。父皇对你很不满,废太子改立王妃,开疆拓土却无人听命于你,国师想带你去大祈求,前方有追兵后又有猛虎,你像女人一样怜惜自己,期望有人怜悯,实在是无能,让父皇厌烦,如果我连最后一点怜悯也不留给你,那么你的结果会比以前更惨。”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云翔实在不想与林怀捆绑在一起。然而,没有王妃的地位庇护,她和初儿很快就会被国师找到。到时候生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林怀愣住了,停止了哭泣,眼泪收不回来。原来这才是太子的气势。云翔再次低声警告说:“从今以后,不允许再提起过去的事,你是开疆拓土的王妃,而我是你的王妃,初儿是我的妹妹,你的妹夫。”林怀没有回答,云翔最终叹了口气,轻声道:“没有什么比好好活下去更重要。我们都必须小心地活下去。”这是乱世,并不是云翔原本的世界盛世。不是乱世众生微不足道,而是乱世中的关键棋子,从棋子变成执棋人,是磨平一生,成为随时可能被牺牲的万千蝼蚁,重要的是如何好好活下去。
两人最终安静下来,在平静之中达成了无需言说的合作关系。
连续不断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两人起床洗漱完毕,早就准备好已久的冷翠严肃地穿上王爷和王妃的礼服,匆忙去准备拜天祭祖祈福。
云翔在竹阅的服侍下,穿上了王妃的礼服。大小正合适,多一分嫌宽,少一分嫌窄。云翔瞥了一眼竹阅,竹阅目不转睛、默不作声地替她系好腰带。看来皇上是承认她的身份了。
林怀本不愿受此折磨,府内几人也没人来觐见,心意已决便罢了。穿这么厚重的礼服,实在有些多余。
云翔不答应,一定要和自己一起穿上王妃的身份礼服一同祭祀。吩咐冷翠在院子里准备好贡品,府里不过是一些鸡鸭鱼肉之类的东西,没有宫里的那些精致贡品,在上面放了一个高三尺的麒麟头香炉,又在供桌上点了两根手臂粗的香烛,原本空荡荡的小院顿时挤满了四十几个人,显得十分拥挤。
云翔穿着三层内外都厚实的淡紫色王妃绣花礼服,头上插着代表身份的凤冠,面容如画,贵气逼人,再加上进退有度,不怒自威,反而让这些下人收起了轻视之心,规规矩矩地听雪香指挥。
云翔显然很熟悉皇家祭祀,拉着林怀带着一群下人跪下,口中念念有词:叩首皇太后、皇上、皇后及诸位皇室子孙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和睦快乐;二拜皇上开疆拓土,统一全国,使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三拜今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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