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把香插在上面的香炉里,其他人也跟着跪下磕头。祈福结束后,冷淑将冷冽的裘衣放下,让主人在饭后穿上,然后又去见了阿达格。林怀裹着厚厚的王妃礼服,再次跪拜,累得气喘吁吁,早早就逃回房中换衣服。
卫知紧跟在云裳身后,进了房间,来到云裳旁边,笑道:“姐姐,你穿的这件阿达格礼服真是威风凛凛,我们这些人比起来都不如。以后有机会也借我穿穿,看看是否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云裳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胡说八道。这是王妃礼服,只有王妃才能穿。女孩子家不该说这样的话,等会儿让嬷嬷好好教训你。”
卫知恍然大悟,连忙压低声音,不敢再多言。虽然不明白,但阿达格自始至终都知道,这里不是以前的世界,这里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人与人之间有着各种区别,服装也不是随便可以穿的。云裳穿的阿达格王妃礼服,也只有嫔妃以上级别的人才能穿。
只是,她无意间的一句话却一语成谶。
云裳责备卫知,毕竟还是爱她的。卫知今天穿了一身衣服,上身穿着粉红色锦缎长袍配靴子,下身穿同色短裙,手腕和脖子上都戴着蓬松的兔毛,头发梳成菊花状,一部分披在肩上,耳朵两侧垂下两根精致的辫子,用同色锦缎绕成两个蝴蝶结,右鬓插着一朵石榴花攒珠梅花金簪,搭配阿达格那张巴掌大的笑脸和一双灵动水汪汪的眼睛,显得既生动又可爱。云裳开口夸赞道:“阿达格的衣服真好,把那种倔强的性格压下去了。阿达格才像个富贵人家养出的小家碧玉。”
云裳一直知道,这丫头无论怎么打扮都是一个软绵绵的小兔子,但骨子里却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一刻也不肯安静。
这种人,其实最适合做间谍,只要好好调教。
只是阿达格舍不得,这只软绵绵全心全意对卫知好的小兔子,阿达格实在不忍心让她冒险,不再这样。
卫知得意地回答:“是啊,是啊。我也觉得阿达格的衣服好看。这是昨天冷淑送来的,说是宫里赏赐给我的。立刻送来几套。我可以连续几天穿新衣服。头发是雪香帮我梳的,比以前更好看。你说得对,我们可以过上好日子。我喜欢这里。”
听到这话,云裳再次仔细打量阿达格。阿达格最在意的是全身的衣服都是宫中锦缎制成,颈上的白如雪的绒毛并不是兔毛,而是雪狐毛。头上的石榴金簪造型简单,但这金簪以血玉为身,镀金丝缠绕,梅花复杂垂落金丝之下,挂着小小的夜明珠。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宫中的材料。
隔着屏风,云裳换好了衣服。卫知身上穿的这些衣服都是冷淑送来的,包括王妃礼服。武帝肯定察觉到了,但可能已经猜到,所以才会没有余力派两人护送卫知到王府。
但卫知今天穿的阿达格礼服有些不合规矩,卫知只是一个王妃的妹妹,没有品级,但武帝确实很在意卫知。想让卫知成为嫔妃。武帝多次拿这个开玩笑。
云裳皱眉,但还是没有责怪阿达格。让卫知去玩。
云裳换上一身常服,在雪香和竹悦的帮助下吃完饭,然后回到正厅。
冷淑先将一些人在正厅集中,林怀简要介绍了云裳和卫知的身份:“现在王妃身体已痊愈,回到王府,今后有什么事找王妃主持就行。”说完,像木头一样不动。
云裳接着说道:“现在本宫回到府中,大家照常行事即可。”说完,冷淑站出来,组织众仆人列队,雪香根据冷淑提供的名单,逐一叫出名字并询问职务,同时仔细询问家中人口及住处,如何进入王府,一一问清后,发放新年红包。
第一批共十五个丫鬟和奴仆,雪香登记造册完毕,对答如流,神态自然。两名奴仆被重点标记。
雪香合上账簿,又笑道:“大家辛苦一年,王妃回来,只要大家好好做好手头的工作,王妃不会亏待大家。”
众仆人纷纷跪下磕头,连声不敢。回到仆人房中打开一看,每人约五两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对新来的王妃心服口服。
安顿好仆人后,接下来是林怀侍妾。王爷身边的侍妾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还剩下四五个,包括幼女。卫知跪下奉茶,云裳一人发了一个红包,并每人发一支金簪、一副银手镯。云裳看到幼女跪在地上,抬头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说幼女的母亲实在是不懂尊卑,那种气势不输,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向大道理上讲就是不懂尊卑的奴才。云裳又见她与这张脸七八分相似,幼女刚刚十六岁,与这具身体差两三岁,再长两三年,只要不长得歪斜,看起来就和这具身体一模一样。心中萌生一计,吩咐雪香几句。
雪香请出了皇后娘娘赏赐的四位嬷嬷,四位嬷嬷聪明伶俐地向新任王妃磕头。云裳缓缓说道:“我刚来,王府里的丫鬟婆子规矩就要靠你们了。把她们给我交代清楚,卫知是一个大功臣,如果王府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丫鬟婆子没有规矩,侍妾也这样没出息,那你们就直接回京城皇宫吧。本宫用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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