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称这些东西为突变生物。”‘死神’扶好摩托时说：“小的那种叫剥皮犬，我们炸死的那个蛇一样的叫做海德拉蛇，它们可能比那种剥皮狗聪明一些，大概在他们的族群里属于是小队长指挥那种的存在。”

　　米奇蒂用手锤着胸口，他还感觉嘴里像刚用脏水漱过口一样难受，但他还是开口问道：“谁那样称呼它们？谁把它们命名为突变生物？”

　　“联邦陆战队的人，还有联邦科研所，我从他们那儿听来的。”

　　“懂了，那些陆战队的人和你提到过星系至暗者没有？”

　　“当然提到过。”‘死神’说，一边给记者拴好吉普车的安全带：“他们驾驶着大气磅礴的飞盘，炸掉了西伯利亚，说不定他们正准备到这儿来，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急着要逃走的原因。”

　　“依我看……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谁？星系至暗者和突变生物？这我是不知道，你觉得呢？”

　　米奇蒂耸耸肩：“我在西伯利亚的空间轨道上见过星系至暗者的飞船，我很惊奇地发现……那种事物……表现出一种大权在握的姿态，也许西伯利亚上这些东西是他们的盟友？要不就是他们的奴隶？”

　　“也许吧，总之比另外一种可能性好。”

　　“哪种？”

　　“那就是，他们相互为敌。”‘死神’说，一边打火发动摩托车的主引擎，同时挥挥手示意在吉普车上的‘执行官’

　　“最惨的事莫过于夹在交火双方的中间受夹板气。”

　　最后，两人环视死寂的挖矿小镇，米奇蒂用他的摄录器记录下这片破败的景象，‘死神’拉开一个爆裂手榴弹的拉环，扔进木结构的房子里，等他们离开时，身后的烟柱拔地而起。

　　‘死神’解释说他正骑着摩托和‘执行官’一起追赶一群难民，那伙难民是当地的政府官员，他们再往前走几公里，可以到一个站点去。

　　“沿这条路往后三公里，有个难民营。”米奇蒂向后指了指，似乎是有些疑惑。“不往那边去？”

　　“不，有消息说前面那个站点遇到点麻烦，我们得去看看，毕竟得去处理麻烦。”

　　“你得到的消息中一点儿也没提起难民营？”

　　“没有，看起来联邦正是想要行星上大多数的居民都四处逃命，像没脑袋的蠢鸡一样，以便他们实施些什么计划。”

　　“来这里之前，我刚听另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

　　“不管是谁这样给你说，”‘死神’赞许道：“至少说明这人的头脑是清醒的。”

　　他们在粗糙的路面上稳稳地贴着地飞行，‘死神’只在遇到太大的路障时才略微调节一下方向，这种摩托是一种有着长长的楔形车头的交通工具，电脑和传感器固定在楔形车头内，使用了一点悬浮技术，底部始终离地一英尺，小石头和低矮灌木对它的前进没有丝毫影响。

　　坐在吉普后座拴着安全带的米奇蒂想：“我必须想法子弄一辆这种摩托……还有，得找一套合身的强力战斗服，他又想起身旁还没苏醒的艾米中尉，忽然间很想知道，要是她钻进那种像茧一样的新式防卫装备中，刚才那样的事还会不会发生。”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赶上了‘死神’说的那群难民，他说得不错，在联邦陆战队的命令下，政府官员们也被草草地打发到荒野上来了，米奇蒂想像得出密斯特尔丁上校发布有关命令后的得意样子，突然行军队伍不知为何停顿下来，‘死神’上去和一个殿后的卫兵搭讪。

　　“前面发现可疑情况。”一个穿着铁皮罐头战斗服的当地民兵说道，“看上去像一个废旧的指挥部，但是又好像不是。”

　　“是我们的吗？”‘死神’问。

　　“应该是吧，但这个地区的地图上没有标出，我们已经派侦察队去探查。”

　　‘死神’从驾驶座上转回身，“想不想去看看？”

　　“我现在只想跑到这个星球之外去。”米奇蒂说着：“不过既然身在此地，还是去看看吧，这是工作，也是我的职业习惯。”他忽然间想起废弃的挖矿小镇，突然觉得一切废弃或破旧的建筑物都很可怕，和莫名被遗弃在荒郊野岭里，只剩一只手脚和眼睛的那种布娃娃一样，只是看一眼就已经是毛骨悚然了，更别提还要近距离接触。

　　‘死神’嘟哝了一声表示赞同，随即加大油门向前驶去，‘执行官’则是撇了撇嘴让出来一个身位，摩托车越过一个低矮的小山包，他们发现指挥部建在这个山包的另一侧。

　　米奇蒂知道指挥部是个什么样子，它们大致都差不多，甚至奥戈利安里的那个的也不例外，配置着传感设施和电脑的半球形圆顶屋，只比基建车造出来在当地采矿的自动化厂房强点，没几个参谋人员，也谈不上什么防御手段。

　　一些精明的设计人员给这种建筑物的底部安上喷气推进装置，使它能方便地移动到指定地点，美中不足的是，你在移动它们的同时，得关闭内部所有其它的设备，还得把不稳定的危险物品或者仪器都固定好。

　　眼前这个也一样，但是，细看又有些不同，它的一侧沾着点稀糊糊的东西，从表面看并没有被损坏的迹象，可内部像是发生了某种收缩，恰如一个被太阳晒蔫的苹果。

　　外围有一边密匝匝地簇生着绞成一团的荆棘，殖民地的地方武装部队，一些穿着绿色的破旧战斗盔甲的民兵，正围成一个半圆的扇形，小心翼翼地逼上去。

　　“从没瞧见过这样的植物。”‘死神’说着，一边把枪拿在手上，“一摊子乱七八糟，树棵子都长疯了，殖民地建立之前肯定就长起来了吧，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里终年飘雪，居然还会长这种东西。”

　　米奇蒂若有所思地看着指挥部墙基附近的地面，他察觉到了某些异样，随即伸手一指说道：“看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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