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太子忽然见到不牵道人出现在他面前现身,惊叫出声。他认为自己眼花,一时没有注意。待恢复平静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啊!原来是戏知县,兄台自上次分别后一直安好啊!快请坐。”
不牵道人不多言,径直在客堂坐下。诸太子让下人端上茶水,随即试探性地问道:“本官听说戏知县前不久离开了银湖县城,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不牵道人摸了摸胡须,笑着却不回答。此时正是午时三刻,张善人在县衙门口击鼓鸣冤,诸太子听到鼓声勃然大怒,吩咐差役将击鼓之人乱棍赶走。然而话一出口,突然想起戏知县在此,觉得不妥,急忙改口说道:“本官正在接待贵客,不便打扰。让击鼓之人明日再来。”
差役们平日里十分听话,卖力干活,但今天却态度异常,不但没有出去赶走击鼓之人,反而全部到大厅排队等候,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县太爷无论如何也要升堂审案。
诸太子更加恼火,骂道:“一群混账东西,我这个县令的话你们都不听了?难道想学农民军造反吗?别忘了,农民军都已经向朝廷投降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诸位大人息怒。”不牵道人开口道,“既然有人击鼓鸣冤,正好让我见识一下诸位大人是如何断案的。”
不牵道人起身向大堂走去。诸太子心中更加肯定戏知县已经上任,一定是朝廷派来的巡按官员,于是赶紧跑到不牵道人前面为他引路。
诸太子开始升堂审案,张善人被差役带到堂前。大堂上所有人都能看到不牵道人坐在诸太子身旁旁听审案,只有张善人看不见不牵道人。
张善人并非西平镇的大财主,也没有见过大的事件,从未到过县衙大堂,更没有见过大堂审案。看到两边差役手持杀威棒站在两旁,心中也有些忐忑。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到差役们齐声高喊“威——武——”,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如果是在平时,诸太子早就把差役打出去了,但今天不行,因为旁边有戏知县在监督,差役们只能忍气吞声,温言细语地问道:“路上行人,先报上名来。”
差役们听完心中郁闷,县令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往常的威风哪里去了?他们感到非常不习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张开,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用力了。
张善人感觉好很多,身体不再颤抖,但还是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禀县令大人,我叫张善人。”
“现在击鼓鸣冤,有什么冤屈?”诸太子胸脯搁在桌上,头伸得老长,非常温和地问张善人。
张善人听完,觉得之前大家说的县令大人凶狠霸道的说法原来并不真实,心情放松了许多,笑道:“县令大人,我不是来诉冤的。我是来向您报告一件事。”
差役们听了很不高兴,看来张善人是要和他们一起接受公堂审问。众人面面相觑,便又大声喊道:“威——武——”
张善人再次受惊,但他心里清楚,这些差役是想堵住他的嘴。然而事已至此,他不得不说话,只是语气十分平静地讲述了事情经过。“县令大人,今天早上,有一百多个从华山修行的小道士路过我家门前,我就请他们进屋喝粥。没想到,差役一进门就把他们从我家带走。这些孩子的主人是华山仙鹤洞的神仙,正在向我要人,大人能不能现在就把那些孩子还给我?”
这话显然是不牵道人教他说的。
诸太子估计不知道差役是从张善人家抓的人,所以根本没有料到张善人会提到这件事,脸色立刻变得像猪肝一样,瞪着大堂两边的差役,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考虑到不牵道人就在旁边,诸太子只得强忍怒气继续演戏。诸太子很快在心里修改了张善人的说法,认为关于“神仙”的说法只是骗人,便向张善人问道:“依你所说,孩子们的主人是华山神仙,还在向你要人,那就麻烦你把他请到堂前来。”
张善人心想,麻烦,现在去哪里找那位神仙?便随口答道:“我不知道那位神仙现在在哪里。”
只听“啪!”一声,诸太子突然拍了一下惊堂木,露出凶恶的表情,大喝:“荒唐!你想戏弄本官不成?”
“威——武——”
这是县令与差役惯用的伎俩,张善人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吓,全身发抖。幸好这时有三人突然冲入大堂,才没有让他失禁。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舞氏三侠武崇慧、武崇侠和金武阳。自从武崇慧在山脚下打探到孩子们的行踪后,三人日夜兼程跟踪追捕。听说孩子们被抓到县衙,武崇慧知道县令和差役至今未放过他们,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便带着武崇侠和金武阳,怒气冲冲直奔县衙大堂。
守门的差役阻止他们进入县衙。队长闻声也来查看情况。
武崇慧看到队长和这些差役,就是当初残忍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满腔仇恨让她愤怒不已,热血沸腾。她双手合十,向天祈求宽恕,准备开始“大开杀戒”!
“你知道我是谁吗?”武崇慧问道。
差役们仔细一看,其中一人终于认了出来,忍不住大喊:“你是武崇慧!”
“对,你认出我了。”队长也认出来了,笑着说,“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找了你这么多年,你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队长色眯眯地上下打量武崇慧一番,接着说,“嗯,不错,长得更漂亮了。可惜当年的太子爷,哦,不对,现在得叫莽光祖,那个老头子福分太小,还没碰上你,就直挺挺地死了。”接着队长靠近武崇慧,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其实验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老头子是兴奋过度而死,并不是你杀的。如果你跟着我,你不会有事。我有证据保护你。”
“哼!”武崇慧眼中冒出杀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会有这么一条恶狗在我耳边‘呜呜’乱叫?‘臭’得太臭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队长羞愤交加,扬手就要打武崇慧。谁知武崇慧抬手一挥,队长的脑袋便滚到了一边。
门外两个差役见状,吓得尿裤子,踉跄着就想往大门里面跑。金武阳上前一步,快如疾风,一刀砍下,将两个差役砍成两半。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大门内几个差役想要关上大门,却被武崇慧和金武阳穿门而过,武崇侠凌空而起,越过围墙,落在院子里。
这些差役这时才知道,之前孩子们多次提及的那些神妖故事,并非对他们撒谎,确实有一些人是“神仙”。于是他们全都跪在地上求饶:“大侠饶命!神仙饶命!我们之前只是奉命行事。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不合天理,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
武崇慧流着眼泪,背过脸质问道:“当你们的刀架在我们父母脖子上的时候,我也向你们求饶,可是,当你们一刀一刀刺进他们的胸口时,你们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时候,你们是‘被迫无奈’吗?你们是‘不合天理’吗?”
武崇慧的话还没说完,武崇侠早已怒不可遏,举起拳头要狠狠打这些人,被武崇慧拦住,说道:“弟弟,对付这些畜生,不用拳头,不要弄脏你的手,让姐姐来。”
话音未落,武崇慧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而站在堂前的所有差役已经全部被打得头破血流,无一幸免。
接着,舞氏三侠一同冲入县衙大堂。他们看到吓得浑身发抖的张善人,将他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公堂上的差役先是愣了一下,看到其中有两位姿态傲然的美女,都阴阳怪气地开始打量。没想到,其中一名差役突然指着武崇慧,惊呼一声:“武崇慧,不错。她是……”
诸太子手中的惊堂木还没有拍下来,嘴里“大胆”二字还没有喊出口,一听是武崇慧来了,立刻由怒转喜,急忙轻轻放下惊堂木。不过,他还是疑惑地看了一眼,一时还不敢相信武崇慧会自投罗网,便下堂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不错,同时还认出了她的弟弟武崇侠。最后又围着金武阳看了许久,口水差点流出来。但是,当他再次回头时,看见武崇慧一脸杀气,心里不由得一颤,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在脑海中闪过。
然而,溺爱横行的诸太子并没有丝毫害怕和恐惧,也不把武崇慧三人放在眼里,更不在意他们是否高兴或生气,是否愿意配合。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还想在舞氏三侠面前摆架子,玩弄威风,试图以势压人。诸太子说道:“你知道犯了什么罪吗?这是‘藐视公堂’!不过,我可以放过你们一次,因为除了这位小美人之外,你们姐妹二人正是我到处寻找的嫌疑人。今天你们自投罗网,我求之不得。因此,‘擅闯公堂,藐视王法’的罪行暂且不予追究,但我将以‘杀人潜逃嫌犯’的罪名将你们关押。当然,这位小美人也会被视为同犯一起关押。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等待逐一审讯。”
武崇慧和金武阳双手向上伸出,四柄锋利的宝剑在她们手中闪耀着寒光。公堂上的人们都惊呆了,不知道这些宝剑是从哪里来的。差役们想上前抓人,却急忙向旁边躲闪。
诸太子却嬉皮笑脸地说:“嘿!身材真好,魔术也变得出彩。在外躲藏多年,演技也练好了。”说着便用手指弹了几下宝剑,发现是真的,便沉下脸下令:“胡闹!想造反吗?快把剑扔掉,乖乖束手就擒。”
几个胆大的差役仗着诸太子在身边撑腰,急急忙忙上前抓人。
武崇慧再也无法忍受,双剑齐发,几下斩断了三四个人的头颅。鲜血喷涌而出,高过一丈,将大堂的天花板染红一大片,溅到了诸太子和旁边的差役脸上、身上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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