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呜呜呜…”豆大的泪水滑落。在所有怪谈中只有她是天地诞生的,从记事起她就是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陪伴。
懵懂的她被毒蛇撕咬,她没有害怕,反而饥饿让她本能的去抓住那条毒蛇往两侧一拉,第一口血肉被她吞下。
她就这样独自漫长的生活了好久好久,期间她见到了无数兽群,突然发现连食物都有自己的家人族群,她有些孤独了,直到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她眼前令她欣喜若狂,那个小女孩是唯一和她外表有些相像的生物,就算不是同族也一定有所关联。
她偷偷跟着小女孩,来到一处人类族群的聚集地,随后就被部落的人发现了,部落对她很戒备,看着面黄肌瘦的人,她想了想去猎杀大量的牛羊送给了他们,可是…后来她后悔了…
当时八尺只有力量、速度、自愈、不死这些基本能力,但这已经足以让人类将她奉为神明,当大量的肉食摆在眼前,当强大的力量被展现,他们开始跟着她来到她居住的石洞外,在那里跪拜,祈求八尺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食物。
她理解了他们的意思,自那以后每当人类向她跪拜,八尺就会为他们猎杀兽类,直到那场大雪来临…
长时间的暴雪低温杀死了附近大多数的野兽,八尺带来的食物越来越少,直到附近再无野兽的踪迹。人类以为是自己单纯的跪拜让神明不满,他们在一起讨论,当初的小女孩早已年老,她回忆起当初被跟踪的场景后,以为八尺喜欢孩童,于是古老而愚昧的祭祀开始了,他们带着两名孩子,悄悄来到了因长期没有进食而陷入沉眠的八尺身旁。
迷糊中进食的本能再次支配了八尺,潘多拉魔盒就此打开,醒来的她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出于愧疚努力寻找帮他们找到了两头冬眠的熊,这种事两次过后,她想要克制住自己吃人的行为,她逃走了。但人类又找到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八尺彻底迷恋上那种味道。
从最开始的同情,再到出于愧疚,最后心安理得的接受,人类和她之间就像在等价交换,交换食物!
许久后人类开始种植,不再需要八尺帮忙狩猎了,可千万年下来她早已习惯,她早已吃不下普通的兽类,难耐的她选择悄悄偷走孩子,可事情总会有暴露的一天,她被打上了妖魔的名号。
她恨!她觉得这不是她的错!于是八尺开始报复杀戮,当时的人类只能引颈受戮,直到有一些人掌握了新的力量,那力量会伤到她,让她感到疼痛,她开始躲藏,只有每当忍受不住饥饿再偷偷出来。
这段故事被她哭喊吼出,“你说!你说!我到底有什么错?”
林泽低眉沉默,人类的愚昧与怠惰害了自己也害了八尺。
而八尺看到林泽不语,神色越加疯魔。
“…你有没有想过再次让人类将你供奉起来,这样也许你会脱离吃人的欲望,成为人类真正的神明?”
“哈哈哈,你和外面那个女人曾经说的一摸一样,可我还是那个回答,我为什么要脱离欲望守护人类?我被人类引向堕落,又被他们口口相传妖魔化,如今却妄想我再次保护他们?做梦!”八尺的话引起伽椰子的不满,发丝紧紧的缠绕下割开了八尺的皮肉,可即使身体再痛她的语气也依然决绝。
“对林泽说话客气点!”伽椰子面色不善的看向八尺,正准备再教训教训她,手却被林泽握住。
“我会去证实你说的是否是实话,如果不是,我会让伽椰子杀了你!但如果是真的…你终究无法否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你该受的惩罚吧。”八尺千万年前的事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资料上写着她是从古便存在的古老神明,他需要去找琴子求证,也需要和她商量一下该拿八尺怎么办。
让伽椰子看好八尺,林泽在车内缓缓真开眼睛,“醒了?”副驾的琴子扔给他一套新衣服,“先把衣服换了,我在外面等你。”
当林泽换好衣服下车后,就看到四周地面被画上了奇怪的符咒,几十名灵媒正在四周各个方位严阵以待,而琴子则是站在八尺的躯壳前看着对方。
“八尺解决了吗?”林泽刚靠近就听到琴子的问话。
“没有。”
“嗯?伽椰子也无法杀死她吗?”琴子有些不敢相信。
“那倒不是,只是我暂时让伽椰子看着她,我需要向你求证一些东西。”将八尺的所说所讲告诉琴子后,林泽好奇问道:“我不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你知道吗?”
“哎…根据一些壁画记载以及民间历史调查,应该是真的,所以我曾经想劝过对方,可惜没成功。”琴子深深的叹口气,“林泽,八尺她掌握了神明之力,会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天雷的力量,但她毫发无伤就证明了天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我曾经就有过怀疑,八尺是天地所诞生的神灵,何况她本就是被迫害的,现在又能沟通天地改变环境,上天自然不愿意再伤她。”
“不过。”琴子眼神变得凌厉,“我们是人类,我们站在人类的这一边!她是被人类所迫害,如果她只屠真凶不牵扯无辜,那还说得过去,但她千万年来毁了多少家庭?杀了多少无辜的孩子?甚至海外都有着受害者,如今全人类的生活安稳幸福,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应该让他们再经历这些!”
“去和八尺谈谈吧,我没有办法改变她的思想,她对人类的恨太过根深蒂固,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成功,否则她要么被伽椰子杀死,要么接受神社的供奉签订契约,成为神明庇佑人类赎罪!”
是的,在确认伽椰子能够压制八尺后,琴子已经不打算再封印八尺了,哪怕再寻其它方式封印,她早晚也会破封而出,正如八尺所说,自己终究是个人类,百年之后如果她不在人世,那对方还会为祸人间。
林泽在原地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接过琴子递来的睡眠药剂一饮而尽。
八尺依然被绑着,低头一言不发,伽椰子也没有再向她动手,只是认真的看着八尺,直到再次听见林泽的呼唤,她面色一喜将林泽拉过来。
林泽再次出现在八尺身前,眼神里有着八尺无法理解的情绪,他吐气轻问,“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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