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k来了
这倒是个有活力的小鬼头。
严岛神社的贺茂义民不自禁露出会心一笑。
年纪大了。
就喜欢这些有活力的小孩子。
但随即又是苦涩地摇摇头。
惹到真正的贺茂,这孩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准备好了吗?”
铃木史郎坐镇铃木庄园,语气平静,却藏着汹涌的凌厉。
铃木次郎吉倒是露出个“憨憨”的笑脸,摸着已经秃顶的头颅,咧开一排排的大白牙。
贺茂?
都是一个体量的大物件。
但铃木财阀要隔海伸手,精力牵扯更大,自然是得做好伤筋动骨的准备。
“那边怎么说?”
警视厅总部密室。
白马总监点燃的香烟头已经堆满了烟灰缸。
诸星登志夫抹着手帕,表情是在笑,但眼神却明显没有太多温度。
“那边让咱们放心,只需要联合几家为他开路就好。”
“仅仅只是开路么?”
千反田家主对铃木的魄力感到咋舌。
对撞同体量的财阀经济,便是对等情况下都得伤敌一百,自损八十。
遑论隔海探手。
“三枝婆婆,我们呢?我们又该做些什么?”
于枫叶树下,三枝婆婆只是摆摆手。
“看戏就好。”
水无月品尝着雪母亲手磨出的甜茶。
话语间的平静,令雪母,阳乃,茶柱佐枝面面相觑。
最后。
率先得闻消息的四宫财阀,其掌权人——四宫雁庵一副看笑话表情地轻笑不语。
一场闹剧。
是的。
四宫雁庵对早坂家的紧张显出几分不置可否的态度。
世家?
作为霓虹最顶尖的财阀势力,有没有世家,他是最清楚不过。
若不是此事闹得太大,以至于热度始终居高不下,一昧地压消息,又只能令民众找不到发泄口,最终导致事件进一步发酵。
海外的贺茂是否会这般“小题大做”都不一定。
终于是顶尖财阀势力。
些许流言蜚语,当做过往云烟也就罢了。
偏偏有蠢物将此事的热度给烧成一把旺火。
这就有点控制不住局面的意思了。
所以……
晃着酒杯,眼神有些看不清。
不远处上报的早坂爱只得低下头,而四宫辉夜更是一言不发,沉默地跪坐在下处。
一件小事,不值得费心思去……
【贺茂——
孩子,老夫无意冒犯,但本家和分家之说,早便成了过去。
相信你的爷爷应该告诫过你,人要往前看。
对了,如果老夫方才的话有何不妥之处,还请你告知你的爷爷,老夫就在阿根廷。
让他来。】
哦?
四宫雁庵已经忍不住笑意。
这老鬼……
这段话透露的信息不小啊……
无意冒犯。
说得真好听。
让本家成为过去,就是无意冒犯?
代对方家长教育小孩,就是无意冒犯?
甚至,最后让对面的大人直接去阿根廷,就是无意冒犯?
你这不是已经冒犯过头了么……
彻底在身份上压到本家之说,不承认分家的言论,还倒反天罡地带上让本家去负荆请罪的意思。
说明,这老鬼并非完全不在意本家,是真的为本家和分家的言论感到恼火了。
这番俯瞰的视角,漠视本家势力的态度。
其中十足十的傲慢,当即令不少旁观之人心底咋舌。
即便是网络上火热的探讨声都僵却了下来,没了七嘴八舌的帖子,仿佛彻底被海外贺茂给震住。
特别是严岛神社贺茂义民的儿子。
那是瞠目结舌,隐隐带着对海外贺茂的孺慕,断断续续地吐露道。
“好,好生霸气的……”
“呵呵……”
波动。
水波。
一声苍老,却又带着雄浑之色的轻笑声,在许多人耳畔幽幽荡开。
铃木财阀庄园中。
铃木次郎吉那是惊喜万分地站立而起。
而在眼神求证于铃木史郎的咧嘴直笑后,某种火热的鼻息直冲天灵。
一种意气风发,很想放声大笑的肆意却又被死死憋住。
憋得很辛苦。
脸色通红,“吨吨吨”地饮下一瓶好酒方才振奋而又激颤地坐下。
模糊间。
好似一道水膜裹挟。
耳畔兀地有了一种万籁皆寂的幽静感。
听不到任何动静。
探不到丝毫声音。
好似眨眼睛,整个天地都没了多余的声色。
只余下那一句老态龙钟的轻笑声。
这一刻。
时间都仿佛陷入了沉寂。
没了光彩流动,没了生灵踪迹。
远在海外的贺茂,那女子怔怔地抬起手,像是想要确认耳畔的诡秘动静是否幻听。
然而她看到其他长辈亦是一副左右环顾的姿态时。
瞬间。
心底炸裂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莫名的。
她想到了大爷爷脱口的那句话。
让他来。
现在。
祂来了……
头皮发麻地抖动着双手。
手机一个不慎,没拿稳,直接摔碎在地面。
贺茂义民的儿子那是双腿颤颤巍巍地抓紧了老子的手臂。
恍惚间。
他好像看到。
有神明降世。
‘轰————!!!’
巨浪!
巨浪!!
似从意志层面炸开的滔滔大水,以地覆天翻的气势汹汹而至!
那巨浪太高。
似要遮天蔽日!
那声势太凶。
似要碾碎一切!
‘吟————!!!’
龙吟!
如从云端降下的龙吟!!
那只闻其声,便能在脑海模糊勾勒出一尊神圣之灵的威势,使人汗毛炸立都不足以形容!
隐隐间。
那来自天际的圣灵不需言语,天地相赠的大礼便能让人们本能地意识到圣灵的名讳——
【闇御津羽】【龗】
警视厅的白马总监已然不再不间断地抽吸尼古丁。
他只是一脸震撼地“看”向眼前之景。
是的。
眼前。
变了。
天变了。
那苍蓝的天色下,白云悠悠,海浪滔天。
有一古老、神秘的建筑若隐若现。
好似由云雾缭绕,看不清真容,量不住体量。
祂在海上。
又或是在海底?
那水晶宫一般的煌煌,分明有墙面印刻着隶属于岁月的痕迹。
那是多久?
十年?
百年?
上千年?
没人知道。
也无人敢想。
那好似天门一般的门扉缓缓拉开。
有人看到。
一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似奶声奶气,一脸气愤地指着海外贺茂驻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