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埃尔梅罗的日常
作为温带海洋性气候的london,可谓是四季如春,一年的时间里气温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是人类觉得最舒适的温度。
也正因为如此,london人家里的空调占有率很低,过于舒适的气温让许多家庭根本就用不到空调,甚至连地铁中都没有空调。
生活在london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气候,但是随着科技的发展,随着全球气候变暖的到来,每当夏季来到时,气温的升高开始让人汗流浃背,空调的过少更是让人叫苦不迭。
又因为london地下铁修建时间过长,老旧的地下铁也难以改造,烦闷的空气让人心情非常的不好。
韦伯.维尔维特,或者应该叫做埃尔梅罗二世阁下,身为时钟塔的君主之一,他既没有专车接送,也没有出行的排场,寒酸的让人怀疑他这个君主是不是假的。
埃尔梅罗学派其实也没穷到连一辆车与配送个司机都做不了的地步,整个埃尔梅罗是有专车的,不过那辆专车大部分时候都是韦伯的义妹莱妮丝在用。
为了节省资金,也是因为韦伯习惯了这种打工人的生活,他断然拒绝了埃尔梅罗学派给他提供专车的服务,而是每天上下班乘坐地铁。
“就算最近的资金宽裕了,但也不能这么随便的浪费啊。”
走出地下铁,即使是大夏天也穿着西服长裤,看起来非常体面的韦伯找到了能吸烟的地,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了上好的雪茄,在精心的切掉了雪茄帽后,美美的吸了一口。
这是他除了打游戏外最大的享受了,也是他花钱最多的地方,不需要那些太昂贵的雪茄,但也不能是太劣质的,每天喷云吐雾中,总会让他疲惫的身体和心灵放松下来。
现在已经是夜晚时分,作为一个国际化大都市,作为曾经充满毒气的雾都,想要在这里看到漫天繁星是做不到的。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很少,即使是加班的可怜人,在这个时候也已经下班,回到了家中去洗漱,准备睡一个美美的觉。
韦伯也早已习惯了每天早起,坐着地铁赶去现代魔术科的街区斯拉给学生们上课。
下班后处理部分时钟塔的公务,又前往圣乔治大教堂去给教会打工,最终在很晚的时候再乘坐地铁回到自己住所的生活。
三点一线,完美无缺,这就是名为现代魔术科君主的日常,他绝不把疲劳留到第二天,虽然这份疲劳好像从来没消失过。
让韦伯庆幸的是,在他努力的工作下,这几年时间埃尔梅罗学派欠下的钱已经还上了很大一部分,虽然剩下的那些钱依然是笔巨款,但已经是让人看到了希望。
整个现代魔术科现在是生机勃勃,许多从埃尔梅罗教室毕业的学生,也已经进入了时钟塔的各个部门与其他学科占据了重要地位,这其中甚至还有进入法政科的。
而韦伯所教导的学生们,有许多人也是进入了典位这个魔术位阶,甚至有学生可能有机会进入色位,这个哪怕各大君主也止步于此的位阶。
现代魔术科,自然是用着不同的教学方法,这些毕业的学生们不能说全部,但绝大部分对韦伯依然有着尊敬,也正是这些学生们的帮衬,韦伯才能如此快的还清大笔欠债。
甚至隐隐间,这些从埃尔梅罗教室毕业的学生,已经自然的抱团,成为了一股时钟塔内部的新兴势力。
如果不是韦伯志不在政治,他甚至能够利用这些学生,给自己谋求更大的好处。
不过,这终归也是有好处的,就比如我抽的烟也高级了许多。
看着手中的雪茄,韦伯心下嘀咕着。
但也有让韦伯烦心的事,作为埃尔梅罗二世的他,理应在莱妮丝岁数足够后,将埃尔梅罗君主之位还给她。
以如今莱妮丝的年龄,她也应该可以把权力收回了,就算暂时没收回,也必须要开始树立自己的权威,一点点的拿回这个位置。
但是仅以现在莱妮丝的行为看,她好像根本就忘了这茬,一点都没有要回君主之位的意思,甚至乐得让韦伯继续当他的埃尔梅罗二世,最好是能当一辈子。
当然莱妮丝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最起码在韦伯不擅长的和时钟塔其他君主与家族交流的政治领域,都是莱妮丝负责的。
只是隐隐间,韦伯觉得自己平白多出了无数工作,他这辛苦的打工生涯,总觉得看不到尽头。
“如果是其他人,如果能有君主头衔,就算是打一辈子工也愿意吧。”
韦伯自嘲一笑。
君主这么一个虚荣的称号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对于韦伯而言,他最渴望的其实是自己能够成为真正的、优秀的、强大的魔术师。
只可惜,天生的魔术回路已经限制了他的成就,面对那些自己优秀的学生们,他时常嫉妒,嫉妒的发狂,但却又会如最优秀的老师般,给予他们祝福。
他就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
抽完了这根雪茄,韦伯掸了掸自己的西服,就是准备往自己现在租住的公寓走去。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住在那个老旧的公寓里。
实际上现在埃尔梅罗经济好了不少,作为君主的他早就能搬到更豪华的居所中,就比如莱妮丝住的那种奢华的别墅。
但是韦伯早就习惯了现在的陋居,也懒得换地了。
“咦?那是最高主教阁下?他回london了?”
突然的,在这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韦伯的眼角余光见到了一个人,立刻就是脸上闪过惊讶。
那一袭圣洁的白袍,虽然和过去那鲜红色的法袍在颜色上不一样,但是款式接近,尤其是那种直面其就如直面神一样的圣洁气息,无一不在告诉韦伯他的真面目。
这几年来,这位圣堂教会的最高主教一直没有在london,可能除了少部分人外,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最高主教就仿佛是失踪了一样,几年来也从未在他人面前露过面,若不是偶尔的会传递个消息回来,人们甚至以为这位最高主教阁下寿终正寝了。
但大家又觉得理所当然,哪怕是天体科的君主都经常玩失踪,几年不见人,什么时钟塔会议都不来参加。
那么圣堂教会的最高领导者更神秘些,也就让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时钟塔的那些人,又要开始纠结,每天愁眉苦脸了。”
韦伯想到其他君主的郁闷,就是心下好笑。
这几年最高主教不在london监视他们这些魔术师,虽然圣堂教会依然可怕,但让这些魔术师总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只是现在,可怕的绳索又回来了。
对于这一点韦伯倒是没什么感触,反正在他看来自己和最高主教的关系就是员工和老板。
虽然总是抱怨老板的苛刻与小气,但该打工还是要打工的,毕竟欠了那么多钱呢。
“就是罗曼竟然就这么丢下我跑了,还有天草先生也走了,这让我的工作量大增啊。”
想到曾和自己一起凄惨打工的同事好像是高升了,只把自己留在了这里,韦伯就是心下不爽。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鱼尾纹,决定明天再去植物科拿点药,虽然已经三十六七岁接近四十,但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在年轻点的。
见到罗伊只是从街道前走过,韦伯也就没上前去打招呼。
他都见到了最高主教,没理由最高主教没有发现他,而既然最高主教没有和他打招呼,那可能就是他有事,自己上去反而会让他不喜。
洞察,本就是韦伯最擅长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