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被抓住,为了两人安全,他也只能无奈地烧毁了。然而,他知道她会哭,哭得很伤心。在两人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知道她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回想起来,当她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这个姑娘不离不弃地带他穿越无边的密林。背着他在外面求人告状。他知道从小到大她一直被宠着。为了他,她白嫩的手掌上也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也不过才三四个月的时间。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脸上带着些许沧桑和懂事。
听见她的哭泣声,云绽也有点不舒服。伽格翻身,来到知卫背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抱住知卫,在她耳边轻轻说:“别伤心。等我们安定下来后,你想画多少就画多少。你知道,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被发现就惨了。”深夜里哽咽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然后云绽听到了一阵窸窣转身的声音,知卫也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哽咽地说:“我听你的话。”
云绽听到“我听你的话”这句话,并没有之前胜利在握的得意,只有深深的挫败感。如果,如果不是她们的身份敏感,可能也不需要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幸好当时处理得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第一天那两套衣服,也已经被销毁。
伽格这边没有任何痕迹,但另一位废太子却露出了太多破绽。估计是国师已经找上门来了。伽格还是要尽快启程去耕田。但现在他的情况也做不了什么,还得等待伤势痊愈。伽格想了想,看着身旁气息逐渐平稳下来的女子。
最近的日子好了一些,知卫的脸颊多了些肉,不像前一个月那样凹陷下去,脸色也不再蜡黄,看起来营养充足了许多。嘴里低声说着异国荒诞的故事,或许是头发凌乱放在身下不舒服,知卫不由自主翻身,右手挥动被褥甩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幸运的是伽格另一条腿受伤了。伽格低下头,把知卫的手臂塞回被子里,又替她把背后的头发弄到胸前。其实,这丫头睡着了也是个美人,即使在梦中,伽格也不安分,咂巴着嘴,恢复血色的唇开始丰盈起来,看起来柔软诱人;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轻轻颤抖,眉头拧成一团。伽格不由自主翻身,背对着云绽,云绽怕她摔下来,伸手抱住伽格,伽格感到拘束,再次面对云绽,云绽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抱得更紧。
一个月后,云绽的脚恢复了流利,能够站起来走几步。知卫算账既快又准,也引得附近一家小店铺掌柜跟着喊价,两人也在京城这一头的淮南楼停了下来。
十月吹起了寒风,到了该添衣裳的时候。云绽一个人穿着厚实的青袍坐在大杂院里,把头发简单地高高扎起,享受温暖的阳光,低着头看书,这是知卫花五两银子买的。书很薄,纸页泛黄,书名上的字都模糊不清,只隐约可见“家训所典”、“貌似这本书”等字样。内容保存完好,画了一些建筑图,补充文字。知卫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伽格养伤时有空帮忙看。毕竟以前没怎么认真学过这些,有些专业名词伽格也看不懂,但图中的建筑与皇宫的建筑有些相似,联系起来,逐字逐句地仔细看,也渐渐有些趣味。书很快翻完了。在阳光照耀下,其他心思渐渐沉寂,头脑混乱,一片迷茫,昏昏欲睡。空旷的院子里只有隔壁的老妇人拼命洗了一堆衣服,四五个五六岁的孩子聚在一起围在老妇人身边,叽叽喳喳说着谁打谁偷吃的小朋友语言。唯一一棵高大的枣树上,麻雀也跟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经过惊心动魄、全心全意度过的一天似乎已经非常遥远。仿佛是前世的事。但或许必须和知卫一起在京城重新安排一切。不必考虑过去的事。云绽渐渐闭上了眼睛。
这次平静热闹很快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开门,快开门。”门外的木门被重重地敲击,尖锐的声音穿透厚重的城墙,直接撞击耳膜。老妇人来不及擦干手中的洗衣水,惊慌地把小孩推向自己的房间。孩子们也感觉到危险,飞快地跑进屋内。门外的敲门声依然不断:“如果不开门,我就要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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